换酒去了。自家的马nai酒嫌太酸,哼!还不如你这阿兹干活多,就知道喝酒,这个囊货!”
母亲的抱怨不好承受,于是少年只好去涮了涮手,从母亲手里接过搅nai勺。
黄牛的牛nai发成酸nai之后熬制的nai干,比新鲜的nai干要松一些,不那么鲜香,但胜在味道酸甜又能饱肚,在牧民家里已算是上等美食。只是想要熬干一大锅nai,没有一两个沙漏的时候是不够的,而且不断的添柴,翻搅也是个力气活儿,可不经常能吃到。尤其nai汤变成柔软弹牙的nai糊时候,就有股很香的味道,虽然还算不得好货,但偷吃一点也颇为香甜可口。不过或者是因为已经填饱了肚,本尼今天没有啥呢么兴致跟弟弟妹妹去抢,只是有些恹恹的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水声音敲打着毡房,手底下的活儿都很没劲儿,有两次差一点儿停手烧糊了锅底。
少年没有见过兰朵公主,大汗的儿子不少,但是女儿就只有两个,这个小公主据说跟塞西莉亚是一个母亲生下来的姐妹,都是一样漂亮,不过十一二岁的女孩子,似乎怎么也没法和‘嫁人’想到一块儿,那些贵人们怎么想,总是谁也不明白的,但本尼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天塞西莉亚公主会忽然来他这儿,跟他说了那么一大串儿奇怪的话了。
肯定是很不高兴吧,听说她和她的妹妹很好的,她母亲已经死了,只有这个妹妹是最亲的,现在妹妹却忽然要嫁人了。
她好像是说到了一个什么人?但是,那是谁呢?
公主似乎就是因为他而哭了的,那个家伙一定是个很坏的坏人,啊,如果公主说出他是谁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想办法收拾他,阿爹那里还有一张弓,自己现在也差不多可以拉开了,虽然射不出几箭,但自己射的还挺准的,只要是为了公主……
少年这些胡思乱想没有什么结果,最终等来的只有天到了傍晚的时候,雨却越来越大了起来,哗哗哗的敲打着毡房的顶,就像是真的巴龙特拉共来了一样。
可能一会儿又要忙着加固毡房,挖开排水沟,一家人一直忙到天黑透……即使烤着火塘喝着热乎乎的nai粥,也还是冷得要命,然后就是被雨水浇醒了酒的父亲又得不停咒骂,骂这怪物带来的鬼天气,骂老婆偷懒不准备牧草,骂那些收税的刀卫枪卫,还有骂那位大汗就知道跟那些不坏好心的图米尼斯佬混在一起,用牧人们的好马换了他自己帐篷里的那些好东西,却不管牧人子民们的死活什么的……搁在平日里,这番话只要被那些刀卫枪卫听到了,就是要被抓去抽鞭子到死的,也只有大雨的时候才能容得他放开量的骂了……反正谁也听不见。
小时候,阿大这样在雨里骂人总会让本尼感到害怕,但是后来,他越来越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很没意思,很……胆小,就像是骂一头牛,一头羊一样,反正他们也不在乎,只能显得骂人的人,很胆小罢了。
“古格欣(老婆),古格欣快出来,家里来了客人了!”
呼啦啦的一阵雷鸣伴随着父亲的吼声一起穿进帐篷,让本尼不由一个激灵猛然跳了起来,然后就注意到父亲一身雨水地冲进来,大呼小叫,身后却还跟了三个人。
三个不认识的人。
虽然在黄金帐之下听命的人听说有好几万的数目,但克鲁罗德一向地广人稀,牧人们之间相熟的也不过就是那几十号人……但这三个人,本尼却从来没有见过——不需要仔细看第二眼,少年就知道他们肯定不是附近的人。
不管是牧人,或者刀卫枪卫……就没有这样的克鲁罗德人。
跟在父亲身后的人是个年轻男人,穿着很单薄的衣衫,看着不过比本尼高了一点点,完全是那种图米尼斯人的样子……虽然本尼也只是在大集的时候见过几个图米尼斯人,不过他知道那些人都是这样的——又白又瘦,看着很懦弱的样子,但却经常一脸假笑地用他们不值几个铜板的便宜货来骗牧人们手里最上等的羊皮和rou干。用破烂的铜板去换崭新的铜板。
这个家伙也是那样的,尤其他的脸看上去虽然很年轻,没有皱纹,可是一头头发却是苍白苍白的,就像个老头子,而那半长不短的头发下面,眼睛贼亮贼亮的,像极了……那些偷马的贼!
天底下当然没有这种偷马的贼,其实本尼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形容这家伙才好——总之,他就是觉得这个家伙是个很糟糕的坏人。说不上来哪里坏,但就是很坏。
跟在他后面的人穿着一件很长的大斗篷,不是皮斗篷,使用一种雪白雪白的细布做的,本尼还是次见到这么细,这么滑的布,也是次见到有人穿衣服会把全身都包裹在里面,连脸都挡在了那个长长的兜帽里面的。而是三个人看起来是个小孩子,被穿白衣的人抱在怀里,也是用一件很大很柔软的斗篷包裹着,头顶都被兜帽给遮盖了起来,不过这斗篷却是黑色的,只有那兜帽里面却流出了一截头发,就像那些贵人们身上带的金子一样亮。
“不用这样的,只是借您的帐篷避避雨而已,给我们指条路出来,雨停了我们就会走的。”
“哎呀呀,这是哪里的话,到了自己的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