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nainai在楼下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
“马上!”也阳把漱口水吐在水槽里,手伸到水龙头下接了一大把水扑在脸上。他抬起头,镜子里的少年穿着白衬衫,脸上沾着点点水珠,头发有些长,被打shi的部分柔顺的贴在脸侧。
唇红齿白的少年模样。
他勾唇笑了笑,镜子里的少年眉眼弯弯,也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太孩子气了。
也阳盯着镜子皱了皱眉,把额前所有的发丝都顺在脑后。
这样会不会太刻意?
也阳叮叮咚咚的跑下楼,心烦意乱的把捋起的额发抹下来。
马婶站在水果摊上挑苹果,同也阳nainai讲话:“那家子有人回来了?”
说的是常家。
在外发达了的人都喜欢回老家修一套房子,常汉洲也是小镇出来的,同样不例外。不过常老太爷死的早,常汉洲也十多年都没有回来了。
这家人并没有就此消失在小镇人的话题里,就在离也阳家不远处的一片高地几年前修起了一栋漂亮的小洋房,大阳台,漂亮的花圃,白墙红瓦。
海镇很小,消息传得也很快。
宾利车呢。李叔肯定的说:真的发达了。
“只有闺女回来了,”也阳nainai把苹果递给马婶,“十二块四,收十二元。”
也阳家也算是海镇出名的了,早些年也阳爷爷和他的父母出海不料出了事故,只留下一老一小,日子难熬,也阳nainai为了糊口什么都肯干。
裁缝,媒婆,接生婆,到现在开了家杂货、水果、蔬菜一体的小超市,海镇的人没事儿还会聚集到这儿唠唠嗑,搭着凉棚,也阳nainai也绝不吝啬瓜子茶水。
“当初常玉姑娘还是我给接生的呢,”也阳nainai笑了笑,像是在回忆什么,“闺女确实俊,我是看得出来的。”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也阳nainai叹了口气。
也阳几口喝光了豆浆,烫得他舌头发麻,小狗一样直哈气,末了抹抹嘴,假装慢吞吞的走出来道:“nainai,我吃完了。”
nainai点点头,指了指墙角装满水果蔬菜的俩袋子,“送到常家丫头那儿去。”
常汉洲走的时候在这里垫付了钱,只道常玉想吃什么定时送了去。
“喔。”也阳点头,耳朵有些红。
“礼貌些,叫姐姐。”
也阳脚步一顿,抿了抿唇。
他推出靠在墙边的自行车抬腿骑上,一转弯,脚蹬得飞快。
“注意安全!”也阳nainai叹了口气,“这孩子……”
海风吹起白衬衫,空气钻进后背鼓起一大片。
也阳把自行车靠在路口的墙边,大门是关着的,门上安着对讲机。
哔——
哔——
常玉有些烦躁,又饿又困的那种烦躁。她咬了咬牙从床上爬起来,汲着拖鞋走到对讲机接了电话。
“喂?”
声音很哑,懒懒的,也阳有一瞬间的晃神,像是羽毛轻轻拂过心尖。
“您好……”也阳抿了抿唇,“送水果蔬菜。”
也阳故意压低了声音,心里莫名的紧张常玉认出他,心跳得更快了。
他又想,我没做坏事,怎么会害怕见一个小姑娘呢。
对讲机却没再回话,咔嚓一声,大门开了。
他提着两个袋子沿着石子小路走,院子没人打理,幸好没怎么生草,不过也没花。
门把手一拧,门就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大厅,吊顶水晶灯,铺着鹅绒的沙发,白色的螺旋式楼梯,墙上挂着暖黄的壁灯和油画。
冰箱里空荡荡的,果然什么都没有,也阳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一码好。
“喂。”常玉插着腰靠在楼梯上。
也阳一惊,手抖了一下,橘子叮叮咚咚的滚落到楼梯口。
“你……”也阳迅速的低下头,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尖尖的耳朵红得滴血。
常玉穿着rou色的丝绸睡衣,头发散着披在脑后。睡衣很宽松,胸口微微敞开,露出白色蕾丝的内衣边和……很深的ru沟……
她没睡醒,眼睛微眯着,很慵懒。
也迷人。
常玉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捡起滚到楼梯口的橘子。
少年的背挺得很直,满脸通红的低头站着。
“给你。”常玉盯着无措的也阳轻笑了一下,却走得更近,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