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26日
(三十六)
欧阳老师从帝都回来后,改为在市立医院住院。
这家医院的条件跟协和医院差不多,但他却没有能力再住单人病房了,住的是最差的六人病房。
只稍微聊了几句,我就知道自己确实多虑了,夫妻俩肯定没有怀疑我。
尤其是欧阳,简直把我当成了最好的朋友和亲人,躺在病床上拉着我的手,语声哽咽的倾吐了好多心里话,包括对老婆的歉意,对自己的懊恼,以及坚持认为协和医院拿错药的固执。
姚老师坐在旁边相陪,情绪倒是比较平静,时不时对丈夫的讲述做出补充和纠正,但又绝不喧宾夺主。
无端增加了二十三万的巨债,完全是欧阳冲动惹来的麻烦,换了其他妻子早就把丈夫数落一通了。但她却没有,说话始终轻声细语,半点抱怨都没流露。
以我的敏锐洞察力,都看不出她究竟是特别贤惠,打从心里就没责怪丈夫;还是心里虽然责备,但优雅的气质和为人师表的教养已经刻入骨子里,令她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让丈夫难堪。
不管是哪种都好,对我产生的吸引力都有增无减,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渴望得到她。
不仅仅是渴望那对大nai,而是渴望完全占有她,让她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
我用最大的毅力克制自己,才没有从眼神中暴露这种渴望……
谈完近况,姚老师问我,刚才电话里说有朋友认识曹副院长,能否帮忙居中调停,彼此都再做一些让步。
我一脸真诚的说,其实我这几天一直都在帮您调停,只是没告诉您而已。
本来他们要求的赔偿数额最少都要二十八万,之所以能降低到二十三万,我不敢说我自己有很大的功劳,但他们或多或少都给了我一点面子。
为了增加这番说辞的可信度,我把手机上的记录给姚老师看,前两天我确实有和曹副院长通话,这是事实,我没有骗她。
然而通话的目的,并不是帮她说情,而是向曹副院长表示歉意,说这两夫妻之前在您这住院,调到单人病房时您帮了大忙,没想到现在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实在抱歉。
曹副院长倒是通情达理,说这事也不能怪我,叫我转告姚老师,只要把谈妥的数额如期赔付就行了。
我料定姚老师绝不可能打电话给他求证,所以脸都不红的撒谎说我已经帮了她。
姚老师自然想不到我会骗她,欧阳更是对我无比信赖,我说什么他都相信。
没能把赔偿额进一步降低,夫妻俩虽然失望,但还是异口同声的向我再三致谢,说了许多感激的话。
在此期间,姚老师的手机多次响起短讯声。她只瞥了一眼,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这些短讯其实是我的另一个号码,用定时功能发送出来的。
条说今晚的见面时间,从七点半推迟到八点。地点另外通知。
第二条叫她必须穿上我上次送的情趣文胸。
第三条问她在干嘛?怎么不回答我?
我相信姚老师这个年纪的人,多数都没使用过定时发送短讯的功能,不会想到这一招。
她的反应也在我预料之内,因为我跟她说的话题,对她而言非常重要。她自然会专注于跟我交谈,不急于回复那些sao扰短讯。
这样一来,当她事后重看短讯时,潜意识里就会觉得当时正在跟她说话的我,和正在发送短讯给她的yIn棍,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达到了这个目的后,我稍稍又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
姚老师把我送出病房,我正想请她留步,她却说还有事想跟我谈,把我带到了病房楼下的公共草坪。
那里有几张空置的长椅,我们选了其中一张并肩坐下。
姚老师表情沉重的对我说,她跟协和医院那边达成了协议,半个月之内先赔偿十一万,他们就放弃追究欧阳的责任,不再要求警方立案调查了。
至于剩下的十二万,可以分两年慢慢还,也就是今后每月还五千。
虽然负担沉重,但只要能把欧阳的眼睛治好,两口子一起赚钱还债,咬咬牙还是能度过难关的。
“小秦,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本来我真的不想再麻烦你了。”
姚老师吞咽了一下口水,有点艰难的说:“这几天我竭尽全力,问遍了我们的所有亲戚,只筹集到三万元……你看,是不是可以……那个……”
“您是要问,是不是可以借钱给您,对吧?”我微微一笑。
“嗯……我想借八万,先度过眼前的燃眉之急……不过我要说实话,短期内我可能无力偿还……最快都要到明年年底,我才能分阶段还给你……”
姚老师的声音越说越低,但望着我的眼神却充满期盼。
“哦,八万呀……”
我故意顿了顿,做为难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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