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连灯都没开。他侧了一半身子卡着门,看着楼道上逆着光站立的纤长男人,小声道:“快回去,钟清源还在学习。”
陆漾起大长腿伸进钟泽腿间,往里推门。他低垂着眼看着钟泽,也不说话,用沉默来赌他会不会心软。
钟泽没法,眼看着男人的大腿已经抵上来,只好往后退,放他进来。
门轻轻关上,在一室寂静黑暗中,陆漾起凭着刚刚借着楼道光看到的画面,将钟泽抱上玄关的高架鞋柜上。
钟泽自知引狼入室,这会儿没有退路了。他坐在鞋柜上比陆漾起高了不少,于是低下头,捧着陆漾起的双颊,主动去吻他。
钟泽腿缠上陆漾起的腰,姿势亲昵而又依赖。背后的衣衫被撩起,那双大手游离在他的腰窝上。
“呜……”钟泽喉咙发出声音。这低低的暧昧,对陆漾起而言是鼓励的信号,他的手,正欲顺着钟泽的脊背、腰侧向前,忽的,对面的卧室发出“咔哒”一声响——
这噩梦般的声音,在今天早上刚刚经历过一次,钟泽完全下意识采取反应,他猛地推开陆漾起,然后往地上一跳。
钟清源端着倒了速溶咖啡的杯子走出来接水,听见响声,还以为遭了贼。
“谁?”钟清源急忙按亮了客厅的大吊灯。
“没事没事,是我,刚回。”明晃晃的灯光下,钟泽崴着了脚,坐在鞋凳上正一脸淡定地穿鞋。
他仰头去看陆漾起,一时间适应不了强光,所以有点眼花。短暂地眯眼之后,钟泽惊得一下字跳起来,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取手帕纸。
“怎么回事?师兄你怎么流鼻血了!”
陆漾起沉默地看满脸无辜的钟泽,仿佛刚刚那个大力把他推到墙壁上来了个“亲密接触”的人是他自己。
☆、对象
因为这场流鼻血事件,钟泽决心端一副好哥哥的架势,国庆七天他硬是撇下陆漾起五天,期间还不准陆漾起来看他,怕一不小心发生点什么,给孩子们造成超前的公共安全教育。
钟清源这个高三党被额外压缩了两天假期,剩下的几天,钟泽带着他和淇河一起去临市的动物园露营区野营。白天,他们逛山腰上的动物园区,夜晚,就伴着早秋的夜晚搞露天烧烤。
钟泽这人,恃宠生娇的典型代表。出去玩不带男朋友就算了,还老是给人家发各种照片——
海豚馆里,钟泽指尖和小海豚尖尖的喙隔着玻璃对在一起,蓝色的灯光从顶端撒下来,把整个画面都晕染成了深海一样的蓝,看起来静谧又充满吸引力。钟泽置身其间,仿佛沉寂在深海一样,带着大海浩瀚无垠的力量,引诱着陆漾起去探索、思考。偏偏,看似近在咫尺,其实触不到碰不到。
陆漾起无奈地笑,仰在沙发里,有风吹来时,他就会想起暑假那会儿,钟泽偶尔会和他一起陷在沙发里,两人各据一端谁也不吵谁,那时候两人明明还不熟,性格上却微妙地契合。
就这么过了几天,终于,假期快结束了。返校前一晚,陆漾起难得收到钟泽的短信,约他出去见面。
天气微微凉,正是一年里最舒适的季节。陆漾起穿了钟泽买给他的衬衫,没有把下摆扎进裤子,所以并不拘谨严肃,反而清俊帅气。脚上是在鞋架上摆了很久的帆布鞋,白色的边已经泛起浅浅的黄,一股浑然天成的做旧风,配上破洞牛仔裤,是个适合出街的酷boy。
一切的基础都是建立在钟泽那句“师兄,约不约”之上,可是,当陆漾起站在人来人往、嘈杂拥挤的老居民区夜市摊外时,十分后悔今天为爱情拾掇了一番的自己。
“不是说约在老街口吗?”陆漾起站在距离油腻腻的折叠桌两米的位置外,垂眸看着正激情撸串的、穿着短袖七分裤的钟泽。
对方的脸隐在路灯下,仰头时,被光照得透亮,连眼底的笑都印着暖光,仿佛一点秋意的寒凉都感受不到。
“是老街口啊,老街口旁边的夜市啊。”钟泽鬼话一套一套的。
老街口是吃下午茶的地方,环境清幽雅致。老街口隔壁街的夜市,一墙之隔却是两个极端,这里热闹喧嚣,烟火气十足。陆漾起低头看了眼自己崭新亮堂的白色衬衫,无力反驳,算了,他拎了张干净的塑料凳子坐下了。
“怎么点这么多?”陆漾起看着老板端上来的大锅牛蹄筋香锅,以及旁边装竹签的筒子里已经丢了大半的“盛况”,不知道钟泽几时这么能吃了。
“吃得完吃得完,放心。”钟泽笑眯眯地盯着陆漾起瞧,心里美滋滋的想:我对象真帅,特意为我打扮之后更是又sao包又吸引人。他满意地点点头。
陆漾起被他盯得别扭,大手捏着他的后颈把人摆正。余光瞥见几个熟悉的身影勾肩搭背地从洗手间出来,闹哄哄地正合计着什么,突然都哈哈大笑起来。
是钟泽那几个好朋友。
陆漾起转回去,脸色更加莫测:“不是说约我吗?”敢情是好朋友聚会顺便捎上我?
钟泽嘿嘿一笑:“人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