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受过惊吓后胆子明显变怂的小三花,心疼得想去找隔壁大嗓门的陈一达干一架,好在被陆漾起安抚稳妥了。
管理员阿姨苦口婆心地劝:“学校管你们这些研究生比较松,但是一个两个既然决定养了,就要把猫照顾好啊,不要像以往一样每年毕业季就多了好多流浪猫流浪狗,搞得学校也难办。”
钟泽点点头应下来,准备上楼时,阿姨又递过来两张意见调查表,叫他们周末之前填了交上来。
因为研究生群体年龄差比本科大,好多人都选择在校外自己租房住,以至于宿舍楼有好多空床位。学院有意将这些没住满的宿舍集中起来,方便管理,但是又考虑到大家的专业各不相同,或者有不满情绪影响教学工作开展,便采取这种民主的方式收集意见。
看着调宿意见表,钟泽有点无奈。明面上学院给了他们足够的自主决定权,其实谁不懂呢?就是象征性意思一下,私底下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意见表被随意搁置在桌角,他们谁也懒得理,准备先让它吃点灰。
这一晚上东跑西奔,钟泽渴得不行,一回到宿舍就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凉水,这么一通折腾的后果,就是夜里肚子疼得厉害。他捂着肚皮蜷在床上,把动静放到最小,为了不打扰已经睡下的陆漾起。
腹部传来一阵阵绞痛,钟泽爬起来,去外间的抽屉里找药。他没开灯,只开了手电筒。疼痛让他难以稳住身形,一不小心就磕到旁边的椅子,发出锐利的摩擦声。
三儿闻声赶来,围着钟泽焦急地打转,一边转一边叫。
“嘘,别叫......”钟泽腾出手去给三儿顺毛。
“啪——”
里间的卧室开了灯,陆漾起走出来:“怎么了?”
“肚子痛。”钟泽脸色苍白。
现在已经凌晨了,陆漾起决定先给钟泽喂点止疼药,如果不行再去医院。他将钟泽扶到床头坐好,取了药和水喂下。
床帘被掀起,方便陆漾起随时观察钟泽的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钟泽腹部的绞痛感才慢慢散去,他睁开眼,四下去寻陆漾起的身影。
“好些了?”陆漾起从阳台进来,手里拿着干净shi润的毛巾,替他擦去脖颈和脸颊的汗。
“嗯。谢谢师兄。”钟泽撑着床坐起来,他看见陆漾起眼角有些红血丝,帅气的脸庞上也沾染些许疲惫,一时觉得内疚。
“是不是乱吃东西了?”陆漾起无意在他虚弱的时候责怪他,只是怕他不知轻重乱吃东西。
“没,吃的糖醋小排。”钟泽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肚子疼。
听见糖醋小排,陆漾起抬眸看向他。
“怎么了?”钟泽看不懂他眼里的深意。
陆漾起向来不外露情绪,连周舜尧都说他太难猜透了。可他毕竟只是普罗大众中最寻常不过的一个,也会有得失心,在遇上感情问题时,偶尔,理智会土崩瓦解,变成毛躁冲动的毛头小子。
陆漾起不想究根刨底,这样太不像自己了,让他害怕又陌生,可是灯影摇曳,他听见自己问:
“今天那个女生是谁?”
“哪个?”钟泽脑子很空,完全不知道陆漾起在问哪一天哪个地方出现的哪个女生。
“女朋友?”陆漾起控制不住自己。
“师兄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钟泽茫然。
“草坪大榕树。”陆漾起提示。
“啊?”钟泽窘涩,有点不好意思:“你看到了啊?”他想起那个缠绵悱恻、暧昧丛生的梦,想到自己为了躲师兄而坐在那里消耗光Yin,难以抑制的,他脸色发热。
“嗯。”陆漾起的视线牢牢地锁在钟泽身上,不肯放弃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在等钟泽的回答。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钟泽指的是中午骗他说自己有事,结果傻坐在大榕树下的还被抓包的事情。
陆漾起没能等到一句具体的“是或不是”,可钟泽这句“不是故意骗你的”,就像寒冬腊月里兜头浇下的冰水,混着凌厉锋锐的冰渣,直把人割得头破血流。话说到这一步,对陆漾起而言,已经无需一个确切的答案了。
原来钟清源那句迟疑的猜测是真的。
原来这些若有似无的暧昧情愫是陆漾起一个人的错觉。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从骨子里透出来倔强,在此刻,所有的坚持和骄傲都崩塌了,如同荒芜的废墟。
他成了一个落败者。
钟泽从陆漾起的夏凉被里探出脑袋问道:“师兄,你生气了吗?”
“没有。”陆漾起的声音嘶哑。
“你感冒了?”钟泽又问他。
“没有。”他还是这句话。
“我睡了。”陆漾起轻轻替钟泽阖上床帘。
“那......晚安。”钟泽说。
这场对话就到这里。
陆漾起关了灯,躺在床上,整个房间陷入静谧。月光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