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哭了,怪可怜的。
然而最后一项并不顺利。
彼时,小小的少年抱着枕头在黑夜突然出现在弟弟的房间里,站得笔直,小脸崩得很紧,他看着床上突然坐起的小孩儿,正想要开口说些诸如“弟弟你不要难过,这里有哥哥”亦或是“不要害怕,哥哥陪你”之类的温情话。
可是小孩儿实在是太不给面子,还没有等纪廷谦说话就抱着被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昏天黑地,天崩地裂,然后把整个纪家都吵醒了。
纪廷谦很是疑惑,自己还没有发表什么言论,为什么弟弟就被感动成了这样?
接着纪廷谦挨训了,说起来他也并不冤枉,毕竟在场只有两人,其中一人还哭得如此可怜,哪怕纪廷谦平日里在懂事也免不了被怀疑。
“小谦,你不能欺负弟弟,你要保护弟弟,知道吗?”纪母也是着急,并没有去了解事情真相,难得犯了一个错误,先入为主的错误,她以为纪廷谦虽然平日里懂事,但到底还是小孩儿,还是会对突然加入的家庭新成员抱有敌意。
纪廷谦一头雾水,有些茫然地看着一屋子人。
明淮还在哭,不过现在是在无声无息地哭,小小的孩子哭得眼睛通红,他被纪母抱在怀里,阿姨已经拿帕子将他的脸清洗干净,但看起来还是怪可怜的。
纪母见纪廷谦仍旧不为所动,气一会儿就上来了,眼看着就又要开口训人,这时一只小小的手拽了拽她的手腕,她愣了一下,这是明淮父母去世之后,这个孩子第一次对她表示出亲近。
“不要骂哥哥,他没有欺负我,”明淮憋住哭声为纪廷谦辩解,他打着哭嗝,说话断断续续,“我怕黑,还有……我想爸爸妈妈了。”
最后一句话落下,整个客厅陷入了沉寂,纪母不知想到什么,眼眶瞬间红了一片,向来强势的她陷入了不知所措,孩子想父母了,她又能从哪里给他变出来呢?
一边的纪廷谦却慢慢走上前来,终于说完了他最开始想要对弟弟说的话,声音稚嫩又格外坚定,“不怕,哥哥陪着你。”
后来纪廷谦成功住到了明淮的房间。
冬天里屋内开满暖气,两个小小的孩子窝在被窝里,纪廷谦把窗帘打开着,想方设法地逗明淮开心,两人躺在床上,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外面大树压着的雪。
“淮淮,你喜欢玩雪吗?”纪廷谦问,反正他自己是不喜欢玩,但如果可以让弟弟开心,那他也可以喜欢。
明淮眨巴着眼睛,有些新奇,他生下来之后身体便不是很好,一到冬天就体寒,他们根本不会放自己出去玩雪,小孩儿的心思总是敏感,前一秒想到玩雪,后一秒就想到父母。
然后,纪廷谦成功把明淮第二次惹哭,他还不知道原因,只能手忙脚乱地哄着人,这个弟弟好像很爱哭,有点苦恼。
小明淮紧紧地抱着他的哥哥,呜咽着小声说着:“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我想他们。”
“你、你还有哥哥,哥哥的爸爸妈妈也是淮淮的爸爸妈妈,”纪廷谦结结巴巴地说着,“别、别怕。”
哄了好一会儿,小朋友终于不哭了,然后跟纪廷谦约好明天到院子里去玩雪。说来也是神奇,也不知道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是怎么把一个六岁的孩子哄好的,简直奇迹。
第二天,纪廷谦再次闯祸,哪怕明淮包得在严实,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他又还那么小,哪里能够承受得了这冰天雪地的温度,而且还在里面打滚。
这样一场玩闹让小明淮在床上躺了足足三天。
纪廷谦超级愧疚,小孩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只能在明淮喝完药之后去央求厨娘多做一些小甜点,然后投喂给弟弟。
不出意外,纪廷谦又被训斥了。
经此一事,纪廷谦对这个弟弟更是小心照顾,以至于后来都成了一种习惯,事无巨细,比纪父纪母都还要对明淮的事情上心,完全不像是在带弟弟,更像是带孩子。
而明淮也日渐依赖纪廷谦,觉得这天底下没有比这个哥哥更好的人。小孩儿的依赖是表现在许多方面的,比如纪廷谦生病了,小朋友会特别着急,然后没日没夜地守在他身边,又比如听到纪父纪母要送纪廷谦出国,一个没崩住,在房间里哭成一团,觉得天都要塌了。
年复一年,初来纪家沉默寡言的孩子已经会撒娇了,他逐渐融入这个家庭,就像是原原本本生在这个家庭的孩子,而纪家父母也确实对明淮视如己出。
明淮念书念得早,在明家的时候便总有家庭教师亲自来家中教,他又聪明,如此一来进度完全跟得上,然而明淮还想跳级,为的就是和纪廷谦能够在同一个学校。
最后没有能实行,因为被纪廷谦否决了。
等到明淮初中,纪廷谦已经高中。
自从明淮听到纪父纪母提起纪廷谦出国这件事,他便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其实纪廷谦这个时候再出国已经有些迟了,像纪家大哥和二姐都是在十三四岁被送出去的。
这一天还是来了,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