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眼角两旁的泪后全部都消失在嘴里。
“妈。”她低低喊了一声。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姜母气得伸手指她，“你都敢用这种事瞒着我，你真的是长大了，胆子也大了，心也野了。”
“你不找工作你以后咋办啊？你拿什么养活自己？”姜母声音尖锐，“你是不是还在搞你那些东西？”那些东西，自然是曾经被她看见过的写的东西。
姜锦紧咬下嘴唇，硬是不开口说一句话。
“你读一个好大学，是为了找一份好工作，而不是让你不务正业，你搞那些能养活自己？你能——”
“我能。”姜锦还是没忍住回了句，“我能的。”
“你能什么能！”姜母语调拔高，“你没一个人稳定的工作，以后你谈婚论嫁都难！你以为你现在能维持生活就很了不起？你知道房价多贵吗？你知道以后养一个孩子的花销吗？你知道你没有一个稳定的工作说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你！”
“你是担心怎么看我还是怎么看你！”姜锦吼了一声，语气也带着哭腔，“你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姜母无疑是爱她的，却也是好强的。
她在对她的爱与期望中也夹着着想证明自己的想法。
姜锦乖巧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在姜母面前说了自己的想法。
两个人就此沉默，空气中凝固的气氛低落的像是外面暗下去的天空。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敲门声响起，随后是钥匙开门的声音。
姜锦赶紧伸手擦掉眼角的泪，没想到来的人不是江甜，反而是江祯安。
江甜出去就给江祯安打电话，他直接打车赶回来，其实已经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里面动静很大，这隔音效果并不好的门将争吵声穿了出去。
等到安静的时候，他才敲门。
姜锦红着眼，眼里满是委屈，看见江祯安那一刻更是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上来，压不住的泪意。
江祯安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哭，其实高中的时候有好几次，姜锦自以为一个人躲在自己校园秘密基地发泄情绪，都不知道身后有人。
他心软得一塌糊涂，不过这个时候却不是上去安慰的时候。
江祯安只是走过去，直接走到姜锦那边，然后转身看向姜母，恭敬的喊了一声：“阿姨你好。”
姜母这个时候很生气，在气头也没想给他好脸色，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就算是回应。江祯安依旧是不卑不亢。
“可以跟您谈谈吗？”
***
姜锦去了江祯安家，他出来的时候门没关，在门口的时候江祯安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温柔的说：“先过去喝杯水。”
这个时候姜锦心里除了被拆穿后的惶恐，更多的还有涌上心头止不住的委屈，她真的是从小到到大都没有当面忤逆过姜母的任何意愿。从小听得最多的就是带大她不容易，刚刚看见姜母眼角泪滴的时候，姜锦心里也多了慌乱。
“没事的。”江祯安温柔的伸手拍了拍她肩膀，“你先过去坐一下。”
姜锦拉着他衣角，用忐忑不安的语气问：“你，你要跟我妈说什么？”
刚刚气氛太压抑，姜锦刚好借着他这句话想逃离，现在却也开始迷惑，不知道江祯安要跟姜母说什么，两个人能说什么。
“说什么时候一起吃顿饭。”江祯安自然是知道她的不安，“江甜给姨说了，她想见你。”
这一下子跳得也有点快，姜锦脸上挂着泪痕，眼底却开始聚集了不可思议。
她过去后脑子里一边是姜母的生气，一边是怎么办怎么办，去见长辈应该怎么办。
两个人就在门口，姜母虽然生气气，注意力还是集中在门口。
她那个位置看不到姜锦，但是却能看见江祯安半个侧脸，自然还有他脸上的温柔。
这气一下子消了点，倒不是姜锦骗她这件事，而是因为江祯安。
两个人应该是真的喜欢。
姜锦也不知道两个人谈了什么，只是最后江祯安回来的时候，她都还捧着杯子，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等着通知紧张的人。
一看到江祯安唰地一下就站起来，动作迅速，身后的椅子都被碰撞的往后拉出巨大的一声。
“阿姨已经走了。”
姜锦听到这句话紧绷的肩头松了下来，只是心头的沉重并没有减少。
她现在不知道咋跟姜母面对，她走了其实对于现在的姜锦来说是好的，但是这件事总归要解决，是最亲的人。
恰好这个时候姜锦手机亮了，是姜母发的消息，让她这周找个时间回家一趟。
姜锦的心又提起来了。
“没事的。”江祯安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好好谈谈就好了，把你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
“你们，你们说了什么？”姜锦抬头问，“我妈没骂你吧？”
“没有。”江祯安笑了笑，只是开始语气十分冷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