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作死,再说年嫔自从生下了还算健康的女儿后就真的放下了,权当前些年受了魔怔,一心一意窝在宫里养孩子。
前所未有和谐的后宫,看的康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悄悄踏入永和宫后,在院子里都能听到殿内时不时传来的笑声,康熙的心情就越发的微妙起来,为毛有一种后宫佳丽三千开始爱皇贵妃,不爱他这个皇帝的错觉。在外头听墙根听够了的康熙终于忍不住踏进殿内,声音难得带了几分轻松:
“爱妃们何事这么高兴,说出来让朕也听一听。”
殿里坐着的几人一时间被打得措手不及,面上有些愣怔,殿里的气氛也为之一凝,康熙总觉得自己的到来貌似破坏了和谐的气氛,脸上的一抹笑意就淡了些,还是江映蓉先反应过来,从上首站起来屈膝请安,大家才赶紧一起跟着请了安。
“刚才几位妹妹正逼着臣妾要保养的方子,臣妾哪里有什么特别的方子,说了她们却是不信,若不是皇上正好来解了臣妾的围,臣妾今儿个怕是要被几位伶牙俐齿的妹妹给逼死了。”江映蓉扶着康熙在上首坐下,说出来的话听着有些像告状,其实面上带着笑意,还没说完自己先撑不住笑了。
康熙看着江映蓉的笑容受到感染,心头蓦的一松,却故意说反话:“看来朕今日来的不是时候。”
“皇上来的正是时候,正好给臣妾们做主,好好问一问皇贵妃姐姐怎么越长越显年轻,定是有什么特别的法子,皇上在这儿,姐姐你可不能再藏私了。”宜妃是个快言快语的直爽性子,还暗暗捧了江映蓉一把。
“本宫哪里有什么法子,不信你问问翠缕。”被人夸赞总是愉快的,江映蓉笑容更甚,“非要说有什么法子,可能就是万事不用Cao心,这前朝有皇上坐镇,后宫又有惠妃姐姐、宜妃妹妹两位,本宫每天只需要躲在后边吃吃喝喝享清闲,要是再多长皱纹可就是天理不公了。”这就叫有来有往,互夸谁不会啊。
宜妃笑容更甚,这是在给她长面子,以前怎么没觉得皇贵妃这么会做人呢!既然你敬我一尺我便再敬你一丈,拉着惠妃道:“惠妃姐姐,咱们两个劳碌命还是早点回去办差吧,不耽误皇贵妃姐姐享清闲。”这是准备带着众人离开了,惠妃从善如流跟着起身告退,热闹的永和宫只剩下康熙和江映蓉。
等人走了,康熙心里的那点儿微妙再也忍不住,“朕怎么说多日不见爱妃,原来爱妃是一个人躲起来享清闲了。”语气里不自觉带了些嫉妒,想他前朝忙得头脑发昏,某个人却过得有滋有味,这一对比怎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惨呢!这时候康熙怕是忘了是他先躲着某人的。
江映蓉起身站到康熙边上,伸手轻轻的帮他按摩着太阳xue,“要不是皇上在前头撑着国,又撑着家,臣妾哪里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时候。”语气里不自主带了些心疼。
康熙似是被按摩的舒服了,闭着眼睛头轻轻靠着江映蓉的身子,好一会才道:“你从来没有问朕一句。”
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江映蓉却明白,按摩的手一顿但并未停止:“臣妾只知道万岁爷所做的一切都有万岁爷的道理,臣妾相信万岁爷,也相信天底下没有哪一个做阿玛的愿意亲手惩罚孩子。臣妾处在后宫,不懂前朝的事,不能为万岁爷分忧,至少能在身后默默支持万岁爷,不给万岁爷多增烦恼。”
康熙一听,心里一叹,他的皇贵妃总是能给他惊喜,伸手抚上江映蓉的一只手,轻轻拉住,江映蓉顺势走过来,拉着康熙道:“万岁爷去榻上小憩一会儿,臣妾好好给您按一按。”
心情松快一些的康熙也觉得有些困乏,便跟着进了内室,江映蓉坐在榻上,让康熙枕着腿,正好方便按摩,闻着室内淡淡的熏香,康熙渐渐有了睡意,但又忍不住开口,只是声音里带着些困乏的低哑:“你怪朕也是应该的。”这意思看样子哪怕江映蓉怨他,康熙也是不会怪罪的。
头顶上的江映蓉竟是噗嗤一声笑了,“臣妾怎么会怪万岁爷,没有万岁爷的默许臣妾哪里能往宗人府送东西?”丝毫不掩饰借着身份之便特意给十三送东西的意图。
“你啊!”听出话江映蓉心里确实没有怨他,有的只是对他全然的支持和理解,康熙的心终于松了,没有了那股子说不上来的沉甸甸。
“陪朕睡一会儿。”康熙将人拉了拉,江映蓉顺势躺在一边。
二人贴的极近,气息交缠在一起,就在江映蓉以为康熙睡着了的时候,康熙却又出声道:“朕真怕有一天下手太重,又悔之晚矣!”这句话包含了为君者和为父者两重身份的矛盾与煎熬,一向杀伐果决的帝王露出了罕见的脆弱。
“万岁爷是明君,一切自是要以国事为重,即便做不了慈父,不是还有臣妾在,臣妾既然领了后宫之责,便是要腆着脸学着做位慈母,万岁爷可会怪罪臣妾僭越?”无论你在前朝怎么罚,怎么闹,怎么惊天动地,我都会在大后方帮你守着最后一道防线,至少不会让你有一天回想起来后悔当初的手段太过狠厉。
康熙没有说话,但抱着江映蓉的手臂越发收紧的力道,恨不得将她嵌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