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失宠,没什么大心思的王氏重新入了康熙的眼儿,再加上所生的十八阿哥胤祄本就生的聪慧灵秀,再加上康熙总觉得成年儿子越大越不听话,只能在未成年的小儿子身上寻求安慰,便越发宠爱胤祄。可是途中十八阿哥突然病倒,病情急剧加重似有生命危险,不得已康熙决定暂停秋狝,带领人马返回京城,可哪怕命令队伍缓行,一天不得超过二十里,如此小心翼翼胤祄的病情还是再度恶化,到了布尔哈苏行宫已然持续高烧不退,众位太医束手无策。
王氏是个典型的江南汉家女,儿子重病除了哭泣还是哭泣,胤祄难受的在床上呓语挣扎,口中弱弱的呼喊着“皇阿玛,额娘,救命”之类的话,王氏还是在一旁默默垂泪暗自神伤,太医都没办法她又有什么法子。康熙此刻也被王氏的哭泣弄得心神俱烦,但她是小十八的生母,如此病重之际又不忍将其赶出去,只能眼不见心不烦,扭头逼着太医想法子。
跪倒一片的太医各个垂着脑袋,任凭康熙如何威逼只会一句话:“臣等无能。”听得康熙更是火大,不禁想起去年皇贵妃也是大约在此时命悬一线,多次被太医判了死刑。相同的时间,无论皇贵妃还是小儿子都是重要之人,接连出事让康熙不由得生出几分颓丧无奈之气。
“为何去年皇贵妃用冰块便可退烧,小十八却不行?”
跪着的太医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啊,最后为首的太医大胆道:“约莫是皇贵妃和十八阿哥发热的原因不同,一个是感染发热,一个是受寒发热。”
“约莫,约莫,朕不要听这种不确定的话,朕命你们尽快拿出个方子来。”康熙威严的目光恨不得将无能的太医凌迟,却不经意间瞥到站在一旁为首的太子胤礽表情冷漠异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再对比旁边其他兄弟或皱眉或忧虑的的表情,越看越不满意,按捺不住心中火气大声斥责道:
“太子,不想在这候着,就滚回去。”
太子头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般斥责,又是当着这么多兄弟,尤其康熙话音刚落,太子就感受到身后的兄弟的嘲笑和暗自打量,仿佛一根根钢针刺入心脏,自觉并无错处,却被康熙当众打脸,一时间怒火嫉恨充斥着整个胸膛,脸上便带出一点儿,眼神更做不得假。
康熙一看太子非但不躬醒自身,反而愤然发怒,眼神里还透着一丝嫉恨,心下更是失望透顶,联想其近一年所作所为越加过分,正欲继续斥责,外头一道“皇贵妃娘娘到”暂时阻断了康熙的怒火,只是盯着太子的眼神越发冰冷。
“臣妾给皇上请安。”江映蓉似是没有感受到屋内的剑拔弩张,屋内提心吊胆的众人也因为江映蓉的到来略略松了一口气儿,不过胤禔为首的几个皇子却暗暗可惜江映蓉来的太不是时候,这可是间接性帮着太子挡了一波怒火。
“免礼。”康熙脸色稍好,只是眉宇间的忧虑和怒火还是显而易见。
“皇贵妃娘娘安。”
“免礼。”
“小十八如何?”江映蓉扶着康熙坐下,她离得近早就看出康熙已经气得身子止不住发抖,这会怕是一口气憋着胸口正散不掉,憋狠了很可能憋出病来。来之前江映蓉用了一种特别的熏香,这熏香可以疏肝散气,能让人渐渐平静下来,果然,康熙闻到江映蓉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只觉憋得胸腔快爆炸的郁气竟渐渐散了,身子也慢慢放轻松,只以为是江映蓉在身边让他舒服的缘故,脸上的红涨之色也渐渐退了。
“不太好。”康熙揉了揉疲惫的额头,一副即将失去儿子的痛惜之色。
江映蓉脸上也带了些疼惜,亲自到塌前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胤祄的额头,扭头道:“万岁爷,臣妾看小十八呼吸不稳,屋里围着这么多人难免气息混杂,不如先散了,也好让太医专心诊治。”
康熙听闻无力的挥了挥手,众皇子赶紧道:“儿臣先行告退。”
十几个人一呼啦走了,屋里果然敞亮许多,连空气仿佛都清新许多。江映蓉褪了护甲和手镯,竟坐在榻上看样子准备亲自照顾十八阿哥,康熙看了却不想让江映蓉背负上不好的名声,阻止道:“你身子不好,有宫女照顾,不必亲自动手。”
“臣妾是几个孩子的额娘,当初孩子们生病都是臣妾亲自照看,小十八也要叫臣妾一声额娘,看护一二哪里就累到了。”说着便绞了shi帕子给小十八擦拭降温,还不忘问道:
“退烧的汤药几时喂得?”
“回娘娘,十八阿哥昏迷,汤药不进,所以高热一直无法缓解。”一旁的太医也是苦着一张脸。
“去将药端过来。”说着江映蓉起身换了个姿势,竟是要将小十八揽到怀中抱着,只是小十八毕竟八岁,分量也不轻,一旁的王氏这会儿终于动了,帮着抬腿让小十八舒服的窝在江映蓉的怀里,做完后又继续在一旁抹眼泪,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眼泪。王氏是个单纯的女人,倒不怀疑江映蓉的目的,人家皇贵妃娘娘若不是真心照顾,何必蹚浑水,王氏难得的脑袋清明。
然后就见江映蓉抱着小十八,就像哄小孩儿一般,轻轻悠着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