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王荟的车。
施索想,他大概就是走一步想三步的那种人,昨天还把自己的换洗衣物放进背包里一道带来了,摆明一早就打算呆在这儿不走。
“那给我十五分钟,”施索没说什么,只道,“待会儿先下楼吃点东西。”
化完妆,在酒店自助餐厅吃完早饭,七点多的时候两人才出发,七点半,施索抵达御景洋房。
佳宝父母常年生活在国外,御景洋房的房子向来是佳宝一个人住的,佳宝今天也从这里出嫁。
施索不做伴娘,但她是佳宝的姐妹团,所以来得跟伴娘一样早,舍严也不是伴郎,但他是新郎团,因此送完施索,他就调头去新郎家了。
新郎家在另一个区,离本省电视台很近,方便新娘日后工作。
舍严赶到的时候已经快八点半,舍寒对镜调了调领结,看了他一眼说:“你不如送完开开就呆那里,来了又去,累不累?”
舍严没吭声,他找了杯水喝。
“昨晚住酒店了?”舍寒问。
舍严点头。
“今晚呢?”
“酒店。”
舍寒说:“改天我送你个礼物。”
舍严没问什么礼物,他对此不感兴趣,舍寒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九点,新郎团准时出发,舍严坐着舍寒的车走。堵车情况不严重,十点多就到了新娘家,新娘卧室门紧闭,隔着一道房门,伴娘团大声讨红包。
扯皮半天,新郎团只往门缝里塞了几张红包,舍寒回头去搜房门钥匙了。
舍严听见了施索的声音。
“十块?太小气了,给他们一个收款二维码!”
舍严牵了下嘴角,从其中一名伴郎手里抽走两张红包,打开看了看,把两张合一。
施索顶着卧室门,看见又有红包从底下进来,她蹲下去拿。
拿到手,打开一看,说:“也就二十!”
紧跟着,红包流水一样从门缝底下塞进来,门口的人嘻嘻哈哈地喊:“舍严,你小子到底帮谁的!”
施索愣了下,然后眼疾手快,把红包统统撸了过来。
迎亲闹哄哄,下午又陪佳宝拍外景照,施索一路踩着高跟鞋,等晚上到酒店的时候,脚已经疼得不行。
婚宴六点十八分开始,施索坐在化妆间,脱了高跟鞋,揉着脚后跟和脚小趾。
佳宝说:“我有防磨贴。”
“怎么不早说。”
“还以为你不疼呢。”
“我脚细嫩着呢,怎么可能不疼。”施索去佳宝的包里翻防磨贴。
佳宝有点紧张,四肢僵硬,化妆师给她锁骨补高光的时候笑她:“不是谈了八年恋爱了?老夫老妻了,还紧张。”
“婚礼前我也这么想。”佳宝说,“但现在才知道,这完全不一样。”
施索没忙着贴防磨贴,她穿回高跟鞋,帮忙整理佳宝的婚纱,问:“仪式感不一样?”
“可能吧。”佳宝看着镜子,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有感而发,“他很早就跟我求婚了,但一方面我爸妈老说他年纪大,要再看看,一方面我自己工作也忙,所以婚礼一直拖着。他等了我八年,直到今天,我才嫁给他。他都快四十岁了。”
施索放下婚纱,坐回椅子上,想了想说:“八年,将近三千天。”
“两千九百二十天。”佳宝说。
施索想,有人也等了她两千九百二十天。
这等和等全然不同,佳宝和林道行的完美结局已定,林道行的等待不如说是期待。
那人却不同,这两千九百二十天,哪里看得见曙光?
妆容整理完毕,佳宝站了起来,照着镜子,她看着施索欲言又止。
施索顺手掸了掸她的裙子,看向她:“怎么了?”
佳宝犹豫片刻,说:“你跟严严是不是……你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跟你老公还有舍寒,你们三个人是不是老偷偷开会?”
佳宝一笑:“还有王荟姐。”
“这么说,只有我被排除在外?”
“严严也是。”
“可严严知情啊。”施索道,“只有我一直被你们蒙在鼓里。”
佳宝打量她:“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
佳宝想了想,说:“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严严撞了卢仁嘉的时候,我以为他只是在替你出气,你知道的,他向来跟你亲近,所以他虽然行为偏激,但照林道行的说法,他还挺能理解严严。”
施索过了两秒问:“那你后来是怎么知道的?”
“后来……”佳宝说,“你在黎州实习,就是他高考前的那段时间,他突然问我,你有没有谈恋爱。”
“……就这样?”
“当然不止这样,我也会问你有没有谈恋爱,问一次很平常。但是过了大约半年吧,他又问了我一次。那一次我还是没觉得奇怪,可林道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