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你是一个习武奇才,年纪轻轻,武功已经高深莫测,你要是脱离奴籍,在江湖上肯定可以闯一番名气,犯不着伺候一个朝廷钦犯。”
寸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仍然一声不吭。
李琢石见过这样忠心耿耿的护卫,比如朱文栋。可是,朱文栋将萧展奉为信仰,萧展也回以尊重。上回在向阳城的船上,慕二公子讲起这位奴仆,言语之中满含蔑视,这样的公子哥儿有什么地方值得追随。
李琢石找了另一个破杯子,跟寸奔一起喝水。她一边喝,一边说:“二十姑娘已经将你们公子的底细告诉过我。”
寸奔执杯的动作顿了下,才继续。
“慕二公子整日游手好闲。”
寸奔又抬眼。这些就是徐姑娘所讲的二公子底细?
李琢石说:“慕锦府上妻妾众多,大多是强取豪夺,行径犹如禽兽。”
寸奔沉默。
“京城人都知道,慕二公子的兴趣就是美酒和佳人。多年纵情声色,身子早垮了。否则,怎么突然走火入魔了。”李琢石讲得头头是道,“在你们面前,慕锦打肿脸充胖子,找大夫,进补药,维持面子上的雄风。其实这些事,只有女人才知道他身子虚或不虚。”
这一杯水,寸奔再也喝不下去了。他斟酌,是否要告诉李琢石,二公子和他的武功不相上下,如果他的可以称之为高深莫测,那二公子也是登峰造极。她所讲的话,隔着一层门板和院落的距离,根本瞒不住二公子的耳朵。
寸奔这边尚在考虑。
那一边,落满灰尘的门板发出了痛苦的悲鸣。
慕锦牵着徐阿蛮,一脚踹开了门。前一刻苍白的脸色这时已经转成浓郁的墨黑,如一座深渊。失了光泽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向着李琢石。
可怜的是,道二公子是非的徐阿蛮,耳力不及慕锦,没听到李琢石的话,自然对屋里诡谲的氛围感到莫名。
寸奔咳了两下,“徐姑娘,这锅水喝完了,你再去煮一锅吧。”
“好的。”徐阿蛮拉拉慕锦的手,“我去厨房烧水,二公子你好好坐着。就坐着呀,好好休息。”她真怕他将这屋顶给掀了。
慕锦先前发誓,不再追究往事。他可以对徐阿蛮宽容,换作李琢石,就没那么宽广的胸怀了。
待徐阿蛮的脚步声进了厨房,他轻声说:“我没有不杀女人的原则。”
李琢石回了一句:“慕二公子,败在我剑下的二流子多的是。”
无论是二公子或是李琢石,哪一方受伤,难过的都是夹在中间的徐阿蛮。寸奔出声提醒:“二公子,徐姑娘正在烧水。”
慕锦冷笑,”我有办法让萧展的女人死得神不知鬼不觉。”话音像一只钩子,钓上的是李琢石的一条命。
正在这时,厨房传来一声“哐啷”响声。
慕锦瞬间敛起杀气。
徐阿蛮走了出来,讪讪地说:“锅烂了……”
他走向她,关心地问:“烫到了吗?”
徐阿蛮迎上前,主动握住他的手,“没有,水还没烧滚,锅就烂了。”
“别烧水了。”慕锦摸到她手上的水迹是温的,放下了心,唤道:“寸奔。”
“在。”
“你去外面探探路。如果官兵已经走了,我们立即出去。”
“是。”寸奔在李琢石面前展现了他高深莫测的轻功,眨眼间不见人了。
——
徐阿蛮拉起慕锦到了院落,享受秋日的洗礼。
慕锦旧怨难平,又添新怒。
她小心翼翼地问:“二公子,你是在生李姑娘的气吗?”
“没。”他没好气地回答。
“那……”那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徐阿蛮连忙认错,“二公子我错了,早知我就不带你来这里了。”她也没有想到,二公子和李姑娘之间一下子就剑弩拔张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听听她跟李琢石说的那什么话?说他纵情声色,虚不受补。前几日体谅她,在她用手之后,他就结束了。回想起来,他真是太仁慈了。这有什么好体谅的,再体谅下去,她心底已经把他的雄风给熄灭了。
“二公子,我被太子抓去,是李姑娘放我出来的。不然早就被太子给杀了。李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不是坏人,你和新帝有什么恩怨,不至于迁怒于她吧。”
“没什么,已经想到了解决的方法。你问一个别的问题,再问我生不生气,我就真的生气给你看。”
于是,徐阿蛮问:“二公子,我们以后都要这样到处躲藏了吗?”
就不能问些温婉的问题?慕锦搂起她,反问:“你真的不想当皇后?”
“不想啊。我觉得,一国之母要像李姑娘那样大气。”
“她哪里大气。”不及他的小蛮一分。
“二公子,我想到处走走,开开眼界。跟着你一起逃亡,也能长见识吧。”
“如果你有机会当皇后,还是不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