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向自己奔过来,赶忙踩着水追过去,把伞遮到她头顶。
“怎么就这么跑过来了?下雨了知不知道啊傻丫头。”
时洛控制不住地掉眼泪,一把抱住时山海,可怜巴巴地哭,嘴里不停地小声叫着爸爸。
时山海还惦记着她刚刚冒雨跑过来那几步,掉在她头发上的雨点子,一边手撑着伞,一边掌心在女儿头顶温柔地抚去雨水。
“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啊?谁欺负你了?今天华荫园里的老人跟我说,你跑妈妈那去告爸爸小状了?”
时洛哭得稀里哗啦,眉头委屈地红着,紧紧抱着爸爸,小脑袋在爸爸胸前点啊点,带着哭泣之后浓浓的鼻音:“嗯……告了。”
时山海一边将女儿小小的身子裹进自己大衣里,一边无奈地笑着哄:“爸爸怎么不要你呢,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小公主,不要你要谁去,我们洛洛又这么可爱懂事,爸爸巴不得把所有东西都给你,是不是?”
“她们都说爸爸有钱就能有一大堆孩子,换谁都可以,只要是听话的。”
时山海哭笑不得:“谁家有钱就要一大堆孩子啊,别人家的孩子拿回来干什么啊?你妈妈当初还在的时候就跟我说好了,我们俩这辈子都只要一个闺女,怕再有弟弟妹妹,你这丫头会吃醋,更别提她已经走这么多年了,你想要弟弟妹妹都没机会了。”
很多事情在跟唐其深聊过之后,时洛早就想明白了,可小姑娘到了爸爸跟前,总是喜欢撒娇的,她又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那王奕彤为什么还来我们家,小阿姨还一直住在我们家,爸爸是不是要让王奕彤嫁给其深哥哥……”
时山海一时间都不知道她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只得先心肝宝贝地哄上两句,听她哭他就心疼,时洛长这么大,把别人欺负哭倒是常有的事,还从没见她在自己面前哭得这么惨过:“不哭不哭,掉眼泪明天眼睛就不好看,爸爸怎么会让别人嫁给你其深哥哥呢?洛洛喜欢的,爸爸怎么可能让给别人呢?”
“你梁阿姨说你不喜欢她们姐妹俩,今儿晚上看来是真的了,爸爸这些年回家少,你怎么也不和爸爸说呢?没事,洛洛不喜欢,爸爸就不让她们在家了好不好?白天的时候,爸爸已经去你妈妈那跟她请示过了,不让她那学生住咱家了,咱们小公主不喜欢,好不好?”
时洛哭得满脸眼泪鼻涕的,此刻又换上一脸的惊讶:“小阿姨不是爸爸女朋友吗?”
时山海这一晚上也不知道懵逼多少回了:“害,你这小丫头乱想什么呢?她是你妈妈生前的学生,一直资助的,结果你妈妈突然走了,这事也不能半途就断了,什么女朋友不女朋友的,爸爸可没这心思,你这话要是让妈妈听见了,今晚就得在她坟边上替我挖个坑,提前埋进去赔罪。”
时洛被爸爸三言两语逗得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凉风不停地往两人身上灌,时山海等了一晚上,都没觉得冷,这会儿闺女陪着冻,知道心疼了,赶紧将人带回车里。
一路上,时洛都没离开过时山海身边,小丫头牢牢抱着爸爸,稚气十足,时不时还抽泣两声,看起来可怜坏了。
等到时山海询问起她这几天的住处时,父女关系又出现了点小小的裂痕。
准确地说,是岳父与女婿之间的关系受到了极大挑战。
当他知道女儿已经早早被唐其深这个小子拐到自己房子住的时候,气简直不打一处来。
然而不能对气不能对女儿撒,那就只能拿这个从小定下娃娃亲的准女婿开刀了。
先是diss一遍这加起来五百平的大平层还比不上时洛以前一间卧室,说他委屈他女儿,不是好人。
又死死防着他靠近闺女,不许动手动脚,更不许同一间屋子睡。
时洛哭得懵懵的,没头没脑被强行塞在主卧,不许去旁边次卧串唐其深的门。
最后只得一直开着视频,等到时山海睡熟了,唐其深才轻手轻脚地摸回主卧,重新将小女朋友纳回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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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过年还有几天的时候,集训中心放了假,学生可以回家过年也可以选择留校,时洛自然是被唐其深带回了宁水湾。
今年过年,两家人凑到了一块过。
没有王怡这个碍眼的人,时洛觉得这个年过得是她这么久以来最舒服的一个年。
几个大人凑到一起陪梁淑仪打麻将,时洛则是缠着唐其深把约会统统补上。
几天时间,兴奋地拉着他把衡市能玩的地方全部跑遍,时洛还是个不安分的,有家不回,非要他带着自己上外头开房。
房是开了,可也只能盖着被子纯聊天,时洛又磨人,新的一年,唐其深再次早早地恨上了“还没有十八”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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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个学期开始,意味着离高考又更近了一步,时洛培训中心那边的课程负担越来越重,原本正值高三的唐其深却因为早早保送无需上课,真真切切地信守承诺,陪她住到了新泉湾。
有唐其深在,时洛就没再回过那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