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太医割开伤口挤毒血。
邵太医一面处理伤口一面道:“是焚心菇,中此毒者高热不退,会出现幻觉,还有……”
他一顿,默了半瞬方接着道:“待王爷的高热退完,毒应就是解了,不过,难说高热几日才能退。这几日臣每日都会为王爷放血,至于高热,只能用退热药和冰帕,四七,你需得注意,王爷虽是高热,但不能着凉。”
窈窈微微松了口气,邵太医这么说,那这毒就是不要命的,就是这几日高热,然后陆衡会出现幻觉。
四七应是。
吩咐完这些,处理好了伤口,邵太医又喂陆衡一粒丸药便起身退了下去。
明华陈简与邵太医一同退出房,明华问道:“还有什么?”
邵太医面色不好看,“还有蚀骨痛,方才王妃在,臣不好说,焚心菇虽不是无解的毒,但焚心菇难解也就成了无解,这焚心菇长在极其炎热干燥之地,它的解药是建巢在一旁的烈心鸟之卵,据臣所知,距顺京最近且长有焚心菇的是焰岛,此去焰岛,最快也得两月,顺京冬日长而冷,烈心鸟以焚心菇为食又怕寒,根本无法在顺京圈养。”
明华白了脸,那便只能靠衡儿自身解毒了。
邵太医接着道:“这毒凶狠异常,中此毒者,多因高热蚀骨痛而死,或被自己的幻觉折磨死。”
陈简拧眉,道:“什么幻觉?”
邵太医道:“不好说,中此毒之人意识都不会太清明,有些人的幻觉是其最害怕的事,中毒者日夜受其折磨,又因蚀骨高热难受,索性自己了断。也有运气好的,出现的幻觉并非是折磨己身的,而是其心中最想做的却未做成的事。”
“这毒虽非当即夺人性命,却折磨人之身心,用毒者实在心狠手辣。臣只能用些药缓解王爷的痛苦,其他的,也只能靠王爷自己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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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简过来,敏娘赶紧起了身,知道因陆衡遇刺中毒,陈简的心情肯定不会好,可是她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陈简神色凝重,问道:“敏娘,你可会医术?可有办法解焚心菇?”
他已查明敏娘确为默刹皇族,既然默刹皇族尚武擅用药,那敏娘许对陆衡的毒有办法,即便陆衡可以靠自身扛过去,但苦痛仍要受,他不想陆衡再受折磨了。
“我……我……”敏娘看着陈简灰蒙蒙的眸子,面上红了白白了红,她自小便不喜药理,一门心思在武,平日所用之药皆是阿姐按时让人给她送过去的。
她很是艰难羞愧地说出回答:“我不会。”
陈简面上希望散去,默了默,他道:“没事,不会就不会吧,这几日你留在王府,王妃许会寻你。”
敏娘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应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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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衡已经昏睡了两日。
窈窈将陆衡额上的冰帕换了,陆衡浑身又红又烫,他的气息极弱,呼出的气息却是滚烫,眉间紧蹙,似入了梦魇又似受着蚀骨之痛,额上颈上满是汗珠,身上的寝衣已经shi了好几套,方才四七才为陆衡换了新寝衣。
窈窈取shi帕将陆衡面上颈上擦净,忽见陆衡缓缓睁开了眼,她惊喜看陆衡,放下shi帕,温声轻唤了一声。
陆衡怔怔看着她,许久之后,他强撑着臂要起身,窈窈忙止了他的动作,然陆衡力气大着呢,自己起了身坐着,他虽满身滚烫发红,但不难看出,他的眼眶比周遭肌肤要红许多。
窈窈只得将被衾给他盖严实,“夫君……”
陆衡伸手攥住窈窈,看着她哑声:“不能自己掀的,只能我来掀。”
好似腕上落了个刚换好炭的手炉,烫的吓人,窈窈一战,陆衡的体温太高了,不能自己,只能他来,她不实在明陆衡这话在说什么,缓了缓,她温声道:“夫君,妾身去唤邵太医。”
陆衡拉着她不放,红着眼看她,伸手将一旁的绯色帐幔拉过盖在窈窈头上,沙哑着声:“乖,我来掀。”
窈窈懵怔,透过绯色帐幔看陆衡:……什么?
陆衡很是郑重地将方才盖到窈窈头上的帐幔慢慢掀开。
窈窈眨了眨眼,甚是不解地看着陆衡,陆衡话少不爱笑,这会儿却笑得好开心,就连眼底都是满满的笑意,邵太医说,中焚心菇的人会出现幻觉,所以,陆衡现在是出现幻觉了?一中毒就傻笑吗?把帐幔盖人头上吗?
陆衡将窈窈拉过去,因身上的疼痛,眉间有痛楚之色,他笑着看窈窈,伸手将窈窈头上的宝冠发簪一一摘下。
满头青丝压下,窈窈怔了又怔,陆衡拆她发髻做什么?这毒好怪异啊,好像吃云南野生菌子中毒似的,好吧,这毒叫焚心菇,也是个毒菌子。
她突然想起曾看到一家四口吃野生菌中毒在医院病床上划船的新闻,算了,好歹陆衡没因为中毒拉着她在床上划船。
知道这会儿的陆衡是不清醒的,窈窈温声,带着哄:“夫君,你哪不舒服,告诉妾身,妾身去……”
话还没说完,窈窈就被堵住了,陆衡一手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