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启用元国公府的私生子元扈带兵平叛西海。
他不会为了联姻娶宁兰以外的女人,与其使用难以驾驭的镇北侯,还不如启用思路灵活、颇有闯劲的年轻人。他给元扈机会,元扈不会背叛他。
西海一反,北面诸省陆续有星火燎原。元扈大军一路涤荡,将小股起义势力以泰山压顶之势铲除,大振军心。
只是逐渐接触到西海边境后,霍宁的战术太灵活。元扈觉得自己已经够不按常理出牌,没想到对方更是用兵出神入化。要不是确认少年战神霍起已经战死在塔格沙漠,他甚至会怀疑是霍起在背后指挥这只军队。
更令元扈和贺兰筹头疼的是,霍宁手上的兵力比大梁预计得要多,而且随着起义军的势头猛烈,越来越多其他地区的百姓、士兵投奔,西海队伍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在更加壮大。
战事令人头疼,近期唯一的好消息是,被灌了第二次忘魂散的宁兰,终于醒过来了。
她这一次醒来忘记了霍起,对身边人也没有印象。贺兰筹尽量抽出时间陪她,让她习惯自己,重新认识自己,逐渐依赖自己。
因为连续被灌忘魂散,昏迷卧床月余,宁兰双腿有些失力,常常一个人坐在窗前看院子里静止的花木,一言不发。
贺兰筹抽出时间陪她时,她脸上能有一些区别于放空的表情,有时甚至会露出好奇的神色。
贺兰筹心疼她无法自如行动,一个人在东宫深苑里未免寂寞烦闷,当迎春花在洛河边次第盛开时,他推着她去宫外看花。
上一次洛阳大火后,这座百年古都许多富有历史的建筑被火光熏黑,有的失去了主人,至今还没有人去接手、重新修好。原先富足不识愁滋味的天子脚下臣民见识了一夕之间风云变幻,不少人家宅尽毁,路上甚至多了乞讨的人。
宁兰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其实贺兰筹不知道,她并不是完全忘记了以前的自己,只是记忆时好时坏。有时会记得她爱的男人一个人孤独地葬身大漠,而她还要在漫漫时光里陪着家人活下去。有时候早上醒来会忘了自己是弘安侯府的嫡女,在宫女们编造的美好故事中,以为自己是贺兰筹的妻子。
在与宫女不连贯且有时露出破绽的对话中,偶尔清醒没有失忆的那个她,发现了自己似乎处在一个令人惊恐的陷阱里。
有人想要消灭她的自主意识,灌输新的生活和思想。
宁兰在每一次清醒时,开始偷偷将自己想得起来的事情,简练地记录在了手帕上,随身携带。
这一日被贺兰筹陪着看迎春花时的宁兰,并没有以往的记忆。她有些同情地看着那些流离失所的人,问贺兰筹:“我们可以帮帮他们吗?”
贺兰筹示意宫女去给那个老乞丐一包银子,没想到乞丐颤抖着接过,突然哭着跪下来:“谢谢弘安侯女,您真是天女下凡。上天会保佑您和凉州世子的!世子一定会平安归来娶您!”
老百姓其实并不知晓皇室成员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贺兰筹的震怒可想而知,甚至为了避免那个老乞丐再说出更多市井流传的前尘往事,贺兰筹都没有等到宁兰转过身,就已经下令侍卫立刻砍死他。
血腥的画面毫无预兆地突然近距离呈现在眼前,贺兰筹的暴戾一面她极少见到。宁兰霎时神情呆住了,双手微微发抖。
贺兰筹揽住她时,她猛地向外缩,接着似乎怕惹怒男人,会招致一样被砍杀的下场,她苍白着脸,挤出生硬的微笑,仰着头,却不敢看男人。
贺兰筹垂头在她耳边道:“曼曼,不用怕,你今晚陪我上床,我就不会杀了你。”
*
夜里,寝殿的蜡烛被懂事的太监刻意留到只剩下三只,暧昧地照向锦被华丽的太子床榻。
东宫里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对这个小美人是极宠的,她前些日子生了病身体不好,太子为了让她好好养身子,竟然硬是忍住一个多月没有碰她。
今天好不容易开荤,宫女自然将宁兰装扮地朦胧勾人,乌发纱衣,眼唇水光欲滴,引人采撷。
刚沐浴过的少女身上蒸腾着热气,头发柔顺披在脑后,眼尾微微上挑着,是勾过他无数次的弧度。
贺兰筹甚至没有办法起身或者说话,就眼睁睁地,看着宁兰背对着晕黄的灯火,慢慢走到了他身前,扶着床沿,缓缓爬上了床榻。
贺兰筹喉结微动,一手按住她的肩,将身着纱衣的少女压在了红色的锦被上。
“曼曼,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以前的事,我都不追究。你就是我的处子。”
如果是其他女人,也许此时他不会忍耐,会拉开衣带尽情使用。可是对曼曼,他磨下焦急的心情,耐心地摸着她的脸:“曼曼,我先亲一亲你好不好?我不会一下进去,先让你放松。”
宁兰对于被他碰嘴似乎仍旧有些抗拒,微微蹙着眉别开了头:“阿筹,我不爱被碰嘴。”
贺兰筹对她脾气一向很好:“好,我不碰你的嘴,我亲一亲下面可不可以?”
他按住少女的肩,嘴唇挪到她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