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的动作:“活下去……”
呢喃着道了这么一声。
他的眼中渐渐盈满泪:“活下去……活下去……呜呜……活下去……”
意识逐渐模糊……
再次醒来已经在一辆马车之上了,身边只有月、忍冬和临姨,其他的还有着十个侍卫
他目光呆滞地望着空旷的马车,不多时,车帘掀开走进来一个人。
见他醒着,不哭不闹只是愣愣地望着车帘,月吓了一跳,有些担心地喊了喊他:“公子?”
他闻言,回过神,看着月,懂事地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如此地苍白无力:“谢谢你救了我……”
他很懂事,懂事地让人心疼。
他知道,月不可能救下父君,因为父君去意已决,月跟他一般,只是个孩子罢了。
看着他懂事的模样,月的眼睛一红:“公子您要哭就哭吧!要骂就骂我吧……不要自己一个人忍着……”
齐书念张了张嘴,语气有些哽咽,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缓了缓情绪才道:“不怪你,是你救了我。你也是听从父君我命令罢了。我没事的。”
月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见到他坚强的模样,长叹了一口气,抹了抹眼泪,主子都这么坚强了,他怎么可以比他还脆弱呢?
如今他们唯一要做的便是活下去罢了。
他放下手中的吃食,便走了出去。
齐书念端起那白粥,张口抿了一口。
特别苦。
一口一口地咽下,视线早已经模糊地看不清东西,只是一口一口的,仿佛完成任务一般地将白粥尽数吃光。
他环抱着双腿,头埋在双臂之中,身子微微颤抖。
还是……很冷啊……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路上多少追杀,从原本的慌乱、心如死灰,想这么一死了之,但最后,看到这么多人宁愿死去也要保全自己,他知道即便是痛苦也要活下去。
不能辜负这么多人的死亡。
不知走了多久,似乎是摆脱了追杀,临姨说他们已经离开了齐国,到了凰国的地界,那些人不会再那么放肆了。
他时常一个人跑到这片树林之中最高的那颗树上坐一整天,看着齐国的方向发呆。
那里不像是父君的庭院之中只有一些高雅的松竹梅,那里又很多桃花,粉嫩嫩的桃花让人心情会好一些。
他时常会想,也许父君没有死。
他经常问陪自己到这边来的忍冬哥哥:“忍冬哥哥,你说在这里能不能看到记忆之中的那个地方啊?这里很高,又能看得很远,我会不会看到父君…父亲啊?”
每一次,忍冬哥哥都沉默不语。
他总是看着等到夕阳落下才回去。
一切似乎变得平静下来。
可是忽然有一天,临姨说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临姨在自己常去的地方发现一具黑衣人的尸首,上面还有一个匕首刺穿的血洞。
临姨限制了自己的行动。临姨说再过不久他们可能又要走了。这一次要去凤国。
临姨说,到了那里之后就彻底的安全了。
可是还需要点时间准备,看看凤国那边情况如何。
逃亡的日子又要开始,他心中有些许的惆怅。
三日之后,他苦苦哀求之下,月终于答应了陪他再去看看那一林的桃花。
而也是在这一日,他碰到了改变他一生的人。
那是将近黄昏的时候,他望着远处看不到的故土的方向,有些怅然若失:“月,你说我们还回得去吗?”
依旧是沉默代替了回答,齐书念也不管身旁的人有没有回答,只是望着越来越接近地平线的夕阳,微微垂下眼眸。
忽然只听得月惊慌地道:“不好!念儿,快下来!跑!”
话音刚落周围忽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黑衣人。
危机四伏,手无缚鸡之力,仅有的自我保护的手段便是自小跟父亲学过的毒术。
可是这种情况之下两个孩子怎么能从众多黑衣人之中脱险呢?
这个时候她出现了。
仿佛是黑暗之中的一缕光,刺破混沌的黑暗,他一地刺知道原来一个孩子并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般厉害的人。
她邪魅狷狂,身上带着与以前母皇一般不弱的气场,她走入那包围圈之中,却是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轻松。
她救了自己,只不过同时也轻薄了自己。
她的怀抱很温暖,很让人心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微微红了脸。
“差点忘了,怀中还有一只小兔子呢。”
齐书念,面上更红,谁是小兔子!她……
正懊恼着,她一击便将对于他来讲恍若高山一般巍峨又难以对抗的黑衣人,一击毙命。
他瞪大了眼,只是她似乎觉得这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一般,带着他足尖轻点,跃上了树顶。
他愣愣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