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死的,她又说谎了。”
她娘也笑,说:“你当然不会死,我慕玉曼的女儿若是为了这种事寻死,我是绝不会相信的。可是不管你是打着遁入空门还是一走了之的念头,娘告诉你,我不准!”
谭啸枫闻听此话,既没有据理力争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垂下眼睑沉默不语。
慕玉曼看着谭啸枫眼眶渐渐红了,她是个很要强的女人,从生下来就高人一等,可是却嫁给了当年家世身份都比不上他们慕家的谭中言,为的是什么,自然也是有那么一份情意在。可是最终她得到了什么,所谓感情真是眨眼就消逝,谭中言娶了一个又一个,虽说是打着无子的名头,可也把慕玉曼最后的感情消耗殆尽了,到了如今不过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拥有夫妻名声的陌生人而已。慕玉曼吃过感情的苦,也见识过太多,她是不信情这个东西的,什么都抵不过手中的钱财背后的权势。所以到了如今,眼见谭啸枫要发疯犯傻她怎么能不拦着,怎么能不伤心。
“你和那苟君侯相交不过两年,哪里就要非君不嫁了,傻孩子,你莫要把这短短时光当成一辈子。”
“娘,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抬头看见母亲通红的眼眶,谭啸枫心里也十分难受,她抓住谭母的双手,认真的说,“你一定觉得我傻,认为我太年轻所以看不清。可是娘,我真的爱他,我感觉得到,就是他了!”
慕玉曼冷笑,缓缓的把手抽出来:“你爱他,那顶什么,能吃吗,能喝吗?!”
谭啸枫点头:“我有手有脚,去到哪里都饿不死。娘,嫁给任何一个男人对方都有可能会待我不好,不爱我、不敬我、不能理解我的快乐也不能让我快乐,或许日子久了就像您和爹一样相对无言互不在意,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要我最爱的?”
“最爱的,”慕玉曼苦笑,已经苍老的眼角留下一滴泪水,她闭上眼忍了忍,然后猛的睁开,“他是你最爱的,你可知道你是娘最爱的吗?女儿大了总要嫁人,可是你非要离娘远远的,让你娘我孤独终老,再也看不见自己的孩子?!”
谭啸枫愧疚极了,不敢直视慕玉曼的眼睛,只能轻声说:“不会的,娘……不会的……我以后会经常回来……我……”
毕竟是做娘的,慕玉曼也舍不得见自己捧在手心里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这么煎熬,便软下了语气说:“只要你不犟着,日后不管你想如何娘都依你,哪怕是招人入赘呢。”
谭啸枫愣了一下:“招人入赘?”
慕玉曼目光闪烁:“是有些难处,但是娘顶着……只要我不松口,他谭家不敢往我这儿塞人。”
谭啸枫顿时羞愧不已,她本以为是她娘已经伤透了心,准备……准备给自己找退路呢。昨天谭啸枫听了谭柔的话,心里固然是十分失落,可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如果她以后真的只能离开谭府,有个孩子陪着她娘也好。
“娘,”沉默了良久,谭啸枫才抬起头来,艰难的扯出一个笑,“也不必这么拒了三老太爷,他老人家原也是好意……”
话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谭啸枫看见她娘的眼里已经满是失望。
“好……”慕玉曼声音嘶哑,她本来可以大骂谭啸枫一顿,骂她女生外向,骂她不孝,可是她感到十分疲倦,便把那些话咽了下去,最后只是淡淡的开口,“收拾一下吧,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你祖母从陕西老家回来了。”
原来谭老太太在谭啸枫失踪后身体每况愈下,谭府里的小妾众多,她留在这里伤神。一年之后陕西老家的一个老姐妹去世,谭老太太不顾阻拦回去奔丧,这一去就没回来。人老思乡,正好在乡下也能得静,便一直在那边将养着身体,直到得到谭啸枫回来的消息这才忙不迭的往京城里赶。老人家岁数大了,这么颠簸本就难熬,所以在路上就花费了几个月的功夫。
谭啸枫又惊又喜:“祖母回来了?!”
“不是今夜就是明天,起来收拾吧,对着你祖母……这些事少说。”
“娘……”
谭啸枫愧疚的要去牵她娘的衣袖,却被慕玉曼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厨房里给你熬着燕窝,我去瞧瞧。”
慕玉曼说完,就抽身离开了,只剩下她身边的婆子还站在谭啸枫屋里。
“刘妈妈,”谭啸枫低落的问,“我是不是伤娘的心了。”
刘婆子打年轻时候就跟着慕玉曼,谭啸枫更是她抱着长大的,现今见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难过,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只能长叹一声,摸摸谭啸枫的头发说。
“我记着有一次看戏时闲话起来,小姐说你若是找郎君,一定要不欺负你、喜欢你、爱你懂你的。后来大了和黎家少爷定了亲,却不再提这话,只说黎公子品性好性格好待你也很好。
唉……夫人和老婆子都看得明明白白,小姐对黎公子的情意是十分有限的。小姐你打小就把一些事情看得很透彻,老婆子也以为小姐绝不会为情所困,可没料到小姐你比当初的夫人还傻还痴。
情这个字实在让人愁肠百结,可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