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她是陈定方的兄弟,两人素常混在一起,用自己两年前的评价,就是忒没眼力见的一个人。而且他还是陈定方奉命所娶的那个妻子的亲哥哥。
一时间,容襄倒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不过这会也不是纠结于过去的时候了,虽说来人是萧纵,但总归知根知底,信得过。这也算是大幸了。
看了眼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乌禅国王,容襄吩咐侍卫将他带上,往野树林外头有去。
要说萧纵两年后再见容襄公主是怎么样的反应,那估计就是这女人变化可真大。
这会容襄一身男装,这几日的赶路让她难免一身狼狈。而萧纵见为首之人竟是一个瘦弱小哥,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这人是容襄公主。
还视线不住往四周看,看看公主是否就在这附近。
第90章 留下
“萧将军,别来无恙啊。”
容襄的声音让萧纵认识到眼前这个看着瘦弱的小伙,便是容襄。细细将容襄从上到下注视了一遍,萧纵终于从熟悉的轮廓中将她与记忆中那个骄纵的小公主对上了号。“末将参加公主殿下。”
“没想到来的人会是萧将军你,不过这样也好,总归知根知底,也让人能放心一些。”
萧纵听着这话,总觉着这容襄公主倒是不怎么情愿看到他似的,不过就他这疙瘩脑袋,也不会多想,直直回复道:“这北境见过公主的人一直手都能数出来,公主来的信在没证实前谁也不能保证到底是不是真的,刚好我在宫里见过公主几面,自然得是由我来,才能确认公主您的真实身份了。别说,还好是我来了,就是我来,方才都险些都没认出公主你来,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压根认不出来。”
“萧将军既然认出了本宫,那便是确认那封信确实无误了。哝,这人便是乌禅国主,倒是得麻烦萧将军的人帮着搭把手了。”
萧纵顺着容襄手指着的方向看到被绑成粽子的乌禅国主。乌禅国王这一路上许是被折腾地不轻,这会满身凝固到发黑的血迹,脸上身上全是被划出的血痕,但最严重的却是他脖子上明显被利刃割伤的那道伤口。
萧纵估摸着容襄公主有故意折磨乌禅国王的念头,看到他脖子上那道显然没经过怎么处理的伤口,已经隐隐有溃烂的迹象,他心想这要真把人耗死在路上,那问题可就大了。
萧纵随后喊人从容襄的侍卫手里接过奄奄一息的乌禅国王,这些人行军打仗都是好手,处理些简单的伤口倒也不会有多难。
简单地将乌禅国主身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后,萧纵开始考虑如何把人运回到城门里头。
打开城门大咧咧进去那铁定是不成了,城门底下到处都是安营扎寨的匈奴士兵,这开城门而入,自然是不行的。
且他们能下城墙是仗着人少,身子轻,可眼下一大群人,虽不乏武艺高强的侍卫,但多的是毫无武学根基的侍女,还加之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乌禅国主,怎么看都不可能再从城墙上爬回去。
真要这么做了,就等着被匈奴的箭射成筛子吧。
萧纵等人来之前便考虑过这个问题,“为今之计,便只有等到每月新月的时候,夜无光亮笼罩的情况下,分拨冒险登城墙了。但一次人数不宜过多,所以余下的人,要再登城墙,只能等下个月的新月时分。”
萧纵的话,让人心开始有些浮动起来。
无法一次性全登上城墙,所以只能一次次等新月时分?
这话说的容易,可如今北境边关底下匈奴士兵遍布,这几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生怕被路经的匈奴士兵所发现,本以为等到北境来人,他们就能安全了,可眼下又告知他们并不能如愿直接回到大燕境内,这要让他们如何挨过一月又一月的煎熬。
容襄来的路上便有了没那么轻易的准备,此刻倒是像在说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一般,极为镇定道:“将军便先带着乌禅国主回北境内吧,有他在,便能快些解决了这场战事,说不准我们根本用不到等一个月便能走城门回大燕去。”
容襄此时已经做好拿命相赌的准备,她知道,光凭她大燕六公主的身份,萧纵未必会冒险出关。他肯来冒这次险,乌禅国王才是关键。
她若让他们先行带走了乌禅国王,难保他们不会背弃承诺,任她们在边关外自生自灭了。可她也知道,先不说萧纵第一选择一定是乌禅国主,就是她用尽手段让萧纵带着他们所有人走,也一样要送命。
其实她也可以让萧纵额外加个她,但余下的人可都是对她忠心耿耿,出生入死的,她焉能抛下他们独自逃生。
于是她索性化被动为主动,首先提出让萧纵先带着乌禅国王入关进城。
萧纵本以为照着这位骄纵公主的性子,应当是最先一个要求他们把她头个带入城里头的,却没想到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可见偏见要不得。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他也总不能老用以前的眼光看待容襄才是。只是乌禅国王他是必要首先带进城里的,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眼下也只有尽量做到让容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