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身后，没有打扰她，只是看着日头逐渐偏西，才
出言提醒：「走吗？」
「嗯。」戴安娜说，却一动都没有动。
哈莉开导道：「其实每个人…」
「我知道。」
「这也并不代表…」
「我知道。」
「其实…」
「我知道，只是…」戴安娜挥了挥手，声音里并没有，只有深深的疲倦，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嗯。」哈莉说。看着戴安娜的背影，哈莉两臂张开抱着脖子，两条腿在宽
松的运动裤包裹下，随意地踢着，「我次去的时候，也很难接收，后来习惯
了，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所有都是如此吗？」戴安娜问。
「什么所有人都如此？」
「每个人都会习惯吗。哈莉告诉我，你是哥谭的犯罪女王，你见识了这个世
界上人性最坏的一面，是否所有人都会适应，是否堕落只不过是一种不同的生活
状态，只要不造成任何伤害，就无大碍。在我记忆中的凯特，是一个很硬的人。
但或许凯特就跟天堂岛一样，是我在记忆中不自觉的美化了她们。」
哈莉将一颗石子从天台踢了下去，说：「我不知道。」
戴安娜继续说着：「世界和平了，可只有诸神知道我有多怀念那些可以什么
都不用想畅快战斗的感觉。爱与和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广泛的传播，可这个世
界却和我梦想中的完全不同。是我错了吗，可又错在哪儿呢。」
「我不知道，」哈莉说，「梦想有时候是挺操蛋的。」
戴安娜长出了一口气，说：「走吧，咱们去见猫女。坦白来讲，有史以来第
一次，我感觉我或许还没有准备好迎接真相。」
「得令。」哈莉跳起来在空中转身，「对了，差点忘了提醒你，如果有一个
绿色的触手突然把你倒吊在空中，千万别反抗，更别伤害任何植物。」
「为什么？」
哈莉扭过头，给了戴安娜一个大大的抱歉笑脸：「好吧，就像我之前说的，
我并不知道小猫的下落，不过我认识一个能找到她的朋友。」
「小红小红小红……」
「哈莉。」毒藤女头疼的扶着额头，「很高兴看到你还在继续玩着哥谭犯罪
女王的游戏，还把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人带到了这里。」
哈莉和戴安娜不出所料的被两根巨大的藤蔓倒吊在空中，哈莉央求道：「拜
托了小红，你知道我不能对神奇女侠说不，只需要你帮一点点的忙，和你的苔藓
说几句话，我们立马就走。」
「哈莉，不是我不想帮你，可我对现在自己的生活很满意，我终于可以不用
再全天候的保护我的孩子们，有时间去购购物，听听歌，蒸蒸桑拿。为什么我要
冒着改变一切的风险去帮你呢。」
戴安娜说：「我不是来抓你的，我对你没有恶意。」
「你倒是想。」毒藤女甩甩头发，那漂亮独特的头发散落下一片闪亮的粉末。
毒藤女的发色不属于世界上任何一种颜色，永远也无法向一个没亲眼见过的人形
容。那是一种集合了世界上所有植物生命力、近乎红色和橙色的一种让人看上去
便充满力量的颜色。
「恶，小红，你该洗头发了，都掉头皮屑了。」
「那是花粉！而我掉花粉的原因，是闻见了你们两个身上这么浓的荷尔蒙，
人类身体的部分连带着植物身体的部分也产生反应。」
「我听说过你的工作，」戴安娜说，「除去那些死亡，你可以成为一个伟大
的环保斗士。」
「很久之前的事了，」毒藤女满不在意地说道，「告诉我，伟大的神奇女侠
是个肉食主义者吗。」
「哦拜托，」哈莉说，「别那么苛责，我从来没见过哪个除了你之外的人用
过肉食主义者这个词。」
毒藤女抗议道：「这个词当然存在！它是针对素食主义者这个极度反植物的
词而创造出的概念。告诉我神奇女侠，你是个肉食主义者吗？」
戴安娜说：「根据万物之绿的旨意，植物贡献出它的果实供世人食用。」
「瞧瞧，我不知道著名的神奇女侠也是个马屁精。」
「我没理由唯独将植物排除在我的爱之外。」
「嗯哼，说的很好。」毒藤女松开了藤蔓，神奇女侠飞落在地面，哈莉则坐
着一片巨大的花瓣滑了下来，「但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拜托了！」哈莉挤出星星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就帮帮神奇女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