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整了整春衫坐起来,说:「不用你管。」脸上已
经是羞红一片,心中暗想着:「他真的变了……莫非我的六弟真的不在了?他又
是谁?为什幺占据了我六弟的身体?」两个月之前,四小姐就已经发现了六郎的
变化,几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个秘密是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唯独四小姐
见证了六郎穿越过来的情景……
那天,四小姐和六弟去城外山上打猎,结果遇到闪电惊雷,她曾亲眼看到六
弟为了保护自己被天雷击中,然后变成焦炭一般,随即自己也被雷电击晕,又失
足掉入河里,醒来时又发现六弟完好无损的抱着自己,记得他还说:「姑娘,你
怎幺掉进河里去了,幸好我把你救上来。」当时六郎说的话让四小姐莫名其妙,
经过一阵子开导性介绍之后,六郎才似乎正常过来。但是心细的四小姐却发现了
一个问题,六郎居然不认识回家的路,回到家后,对所有人都显得十分陌生,但
是他并不承认自己被雷击中而失忆,而是努力的去适应这里。尤其,像刚才这种
行为,还有昨天白天的事情……真若是六弟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发生。
六郎见四小姐若有所思,娇美的脸庞在月光下更加明艳动人,忍不住上前又
搂过来,口中说道:「四姐不要生气啊,人家也是关心你啊,既然你不愿看大夫,
那就算了。」
四小姐气呼呼的推开六郎,说:「我回去睡觉了。」六郎揉着生疼的胳膊点
点头,四小姐又说:「还愣着干嘛?送我回去啊。」
六郎哎了一声,乖乖的送四姐回屋。拐过月亮门,就是四姐的院子,一年前
龙兰无家可归,留杨府后,经杨夫人撮合,打算将其与三子结成良缘,因为战乱
没有来得及和三郎拜堂,就暂时和四小姐住在一个屋。今天打了大胜仗回来,自
然要团圆一下,其实三郎生性憨厚,不懂得这些细微的道理,若不是大嫂让他过
来,三郎今天晚上吃晚饭就去巡城了。
龙兰本来有许多话要与三郎说,可是自从四小姐躲出去后,三郎反倒因为妹
妹不在,变得约束起来,虽然都是坐在床上,却离的有八尺远。龙兰是爽快的脾
气,受不了三郎这种木头人状态,干脆开门见山的说:「延安,自从上次你去肃
州运粮食,到现在差不多半个月,咱俩没有在一块说话了吧。」
三郎点点头说:「是!」
龙兰又说:「听说肃州市面上的腰带很好看,有没有女人束甲胄的那种,有
的话我要一条。」
三郎说:「我没有注意过,不过下次再去的时候,我帮你买一条回来。」
龙兰高兴的点点头,说:「那太好了,可是你知道我需要多长的腰带才合适?」
三郎迷惑的摇摇头。
龙兰笑着说:「傻瓜,你不会量量嘛。」说着,往三郎身边靠近了一些。
三郎挠挠头说:「要不我去管牛大婶要尺子来量一下?」
龙兰气的一跺脚,站起来说:「算了,改天我自己去肃州买好了。」
三郎见龙兰莫名其妙的发了脾气,一时不知道是因为什幺原因,想到天色已
晚,虽说二人已经订了亲,但并没有拜堂,若是同居一室时间长了,生怕其他弟
弟妹妹们笑话,就向龙兰说自己还要去巡城。龙兰也不挽留,送走三郎。正好看
见四小姐回来,就赶紧拉着四小姐进屋诉苦去了。
六郎转身往回走,问三哥去哪里。三郎说:「今天是我值班,现在去巡城。」
六郎见三哥闷着头好像在琢磨什幺事情,就忍不住问。三郎说:「龙兰说要
腰带,我明明答应给她买了,正要去牛大婶那里要尺子,她却不知道为何不高兴
起来,究竟是我哪儿说错话了?」
六郎说:「你要尺子干什幺?」
三郎说:「我不知道龙兰的腰是什幺尺寸,万一买回来不合适怎幺办?」
六郎恍然大悟,连忙说:「三哥,还是你想得周到,那你得赶紧去找牛大婶
借尺子,要不牛大婶就要睡觉了。」
三郎叹道:「可是龙兰也要睡觉了,这事,明天再说吧。」
六郎心中暗自好笑,看着三哥离去,心道:「三哥真是笨死了,根本就不会
讨女人欢心。」一边想着一边往自己院子里走,拐进月亮门,看到二哥二嫂的房
间已经熄了灯,六郎依旧心里痒痒,凑到窗前,想听听二哥二嫂的悄悄话。里面
传出来的也只有二哥如打雷般的呼噜声,看样子真的是偃旗息鼓,没有戏可看了。
走了几步,六郎又发现东南角上,大哥大嫂的屋子还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