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也说得有滋有味。就连懒洋洋的不爱见生人、着急时总会茫然地团团转的小毛病,在他看来也无法影响他的形象,反而让他觉得就连印章旁的那只小兔也可爱得几乎让人失去神志。
究竟要等到哪一天他不才再沉迷作画,而是像看画一般专注地看着自己?
宋之轻发觉自己的心思已经悄然从欣赏美人转变为了更自私、更可怕的独占欲时,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在被霜兔赶走时他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像第一次见到他时,悄悄地躲在屋顶,沉迷地看着他作画、饮茶、进食、夜读,就寝。
等榻上之人的吐息逐渐平稳,他才敢从屋顶落下,蹑手蹑脚地凑到他的枕头旁,静静地看了他的睡颜一.夜。
因为喜欢兔毫笔便取名霜兔,他就没有想过这字的另一层意思吗?宋之轻无奈又好笑,却发自内心地觉得这名字取得真好,甚是贴切。
瞧瞧这被气极就脸红、却不会骂人也不会咬人,只愣在原地的模样,竟是比兔子还要让人怜爱。
“先生。”宋之轻忍不住出言打断了霜兔的沉思。
霜兔回过头来,一见又是他,蹙眉不语,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即使是面对着空空如也的宣纸,也不想面对宋之轻的脸。
这几日来他一直如此,看来今天也还未消气,宋之轻在心中叹气,面上却依旧如往常一般,笑眯眯地提起茶,“我今日带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霜兔打断了。
“在下答应你。”霜兔转过身来,仿佛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眉头仍未松开,见宋之轻一脸错愕,他又道:“不是要给妹妹作画吗?在下答应你,只是以后,还请宋公子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这是霜兔苦思冥想几日得出的答案。他算是怕了这人的缠劲了,为了让自己答应,竟不惜出卖色相。也不知这人是从哪里得知自己喜好龙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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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兔长叹,他的画莫名出了名,除了追捧者,也不乏批判者,批判者无一不是批他所画的美人身段不够有致。那是当然的了!因为他画的几乎都是男子啊。
为了避免宋之轻对外宣扬他的龙阳之好,霜兔左思右想,唯独答应他的要求,或许才能免去这一桩祸事。
谁知他的首肯不仅没让宋之轻狂喜,反而令他脸色一白,失魂落魄,只直勾勾地看着他。
虽疑心又是他的演技,霜兔却仍觉得那失落并不像是装出来的,这又是怎么了?他疑惑地开口询问:“宋公子?”
然而宋之轻听到他的声音,忽然全身一震,眼神逐渐坚定,仿佛下了某种决心。霜兔被他看得心里发寒,忍不住要后推两步,却被身怀武功的宋之轻仗着优势,再一次地将人拉入怀中。
他的手劲极大,几乎像是豁出一切。霜兔再如何好看也是个男人,被如此一拉,两人相叠着直接往后倒去,摔在地上。他被宋之轻护在怀里几乎感觉不到什么,然而被垫在下方的宋之轻闷哼一声,想必是痛极了。
霜兔吓了好大一跳,手忙脚乱地想从他怀里起来,却被宋之轻搂着不放手。
“宋公子!在下已经答应你了,为何还要如此轻贱自己?”霜兔气他不自爱,一双星眸中也染上怒意。
“轻贱?”宋之轻不明白他所言何意,却明白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他不再多言,飞快地对准自己肖想已久的兔嘴儿亲了过去。霜兔一开始还瞪大了眼睛有所挣扎,然而在他的攻势下迷迷糊糊地被亲到眼角泛红,忽然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有模有样地反攻回去。
两人亲了许久,直到胸膛闷痛,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丢开那副吊儿郎当,宋之轻正色道:“先生知晓了吗?我心悦你,想与你每日谈天论地,想与你每日分享同一壶茶,想被你画入画中,想与你共度良宵。”
在遇到这个人前他自诩浪子,既是浪子,便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然而追逐自由自在的他,此时却没出息地想永远地与这个人窝在这一间山中陋室之中,不再过问世事,只想当一对鸳鸯。
霜兔趴在他的胸.前,即使已经双颊绯红,在这时候却显得比自白之后忐忑不安的宋之轻镇定多了。他歪着头,像是刚刚才想通一般,问道:
“你心悦我?”
“是。”
“所以才亲我?”
“是。”
“之前那一次也是?”
“是。”
他蹙起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美人蹙眉惹人心怜,然而宋之轻却分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悸是在怜惜他,还是在替自己叹气。
他几乎以为没有希望了,还在心中暗下决定,即使霜兔再把他赶走他也绝不答应,死皮赖脸也要待在这里。
没想到身上的美人在沉思过后,忽然眉目舒展,露出了一个宋之轻认识他以来最动人也最迷.人的笑容。
心悦是怎样一回事,霜兔还没想清楚。不过既然此人也好龙阳,亲起来似乎也挺舒服的,那不如就留在身边,待他慢慢钻研。或许有一日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