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克里特的方式阿健选择了用专机空投,去之前单独给了西格一副通讯器。
“到了以后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打开通讯。”
西格看了一眼,戴上在耳后“阿廉呢?”
“他有他的。”阿健说道。“另外这一趟你是行动队长。”
西格不可置否。
在飞往克里特海岸的专机上因为阿健不来所以只有他们两个人,飞机直接锁定了所提及的私人小岛的坐标,两个人则准备空投,降落伞被在背后。
坐在面对面的座位上,西格和阿廉一会四目相对,一会面面相觑。
终于西格先开了口,用下巴点了一下他手边的提琴匣,“你带这个下去?总不能抱着吧。”
阿廉扯了扯手边的束缚带。
西格点了点头,两个人又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阿廉开了口,“你和艾lun是怎么认识的。”
西格笑了两声,“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好吧,”西格向后靠在椅背上,右手抓紧了安全带,“科尔森斯坦倒了以后,我被挑去了政府机构,说再直白点,谍报局,官方毕竟不比是佣兵营,硬是逼着我把义务教育上完,又等到我成年才正式编入,但是一进去,职责就很明确,间谍,不过没干两年我就被撤了下来。”
阿廉偏了偏头开过来,在他看来潜伏渗透这一类的间谍工作对于西格这样对谁都笑嘻嘻,显得安全无危险又令人看不透的家伙而言,简直称得上是天职。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西格勾着嘴角,“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我被撤职是因为不服管教,那些人假惺惺的做派我受不了,有一次任务收场时开枪打死了一个性侵自己女儿的人渣,他们想让我把他当污点证人带回来,人却死了,我把现场做成事故,没骗过去,就被撤职了,不过我当时知道的已经太多了,所以他们把我转编入了暗杀部队,自由从此白白再见。”
“暗杀部队里有三个咱们的人。”说到这里西格像是怀念一样地笑了笑,“你还记得,三十三级的那个黑人小子,嗓门特别大的那个,三十二级的那个缺一只耳朵的小子,还有和你同期的那个叫娜塔莎的姑娘,她可是长成了个大美人,真可惜你没看见。”
笑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也没机会看见了。”
于是结局也就一目了然。
“五年前,我奉命杀了一个男人全家,”他说了下去,“做的时候多少觉得有点不对,太顺利了,完全不是资料上说的毒贩的感觉,事后才知道那是个记者,因为知道得太多了被灭口的。知道了真相没多久,被灭口的就轮到了我们。”
“我一个人逃了出来,隐姓埋名做了合约杀手,然后撞上了当时大学毕业的新手警察的艾lun,他想揭露某个政客,刚好就是当年让我去杀记者的那个,我劝他收手,他反过来劝我投诚,谁都说不过谁,我想,这个傻子就让他去自寻死路吧,结果又被我撞见给救下来,现在想想真他妈是老天有眼,最后我干脆同意了,觉得横竖不过是个死,谁能想到原来我们这边站着两位也想扳倒那位政客的大佬,和。”
“最后我被放在证人保护机制里活了下来。”西格指了指自己,“监视役是艾lun。”
说完了以后看了看对面表情依旧毫无变化的阿廉,西格眨了眨眼,“我说完了,换你。”
“我?”
“你是怎么被搅进家这滩浑水里。”
阿廉想了想,说道,“我有个妹妹。”
西格愣了一下。
然而阿廉却仿佛没看到一样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和我长得很像,是像个人工娃娃一样的人,看到她我才知道,原来这张跟面具一样的脸是遗传的。”
“她不爱说话,很擅长音乐,拉提琴拉得很好,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情平静,我当时还不会说当地的语言,和她没法交流,但是她偶尔抬起头来对我笑一下。”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每个周末的早上,她穿着校服制服的裙子,背着提琴匣,手里抓着书包,咬着黄油三明治和父母道别,所以当她的父母对我说希望我能离开的时候,我就答应了。”
西格没说话,伪装成提琴匣的武器库在一旁随着飞机的晃动而微微作响。
“然后我在孤儿院住了一阵,前后换过一些地方,也流落过街头,睡在桥洞里之类的,”阿廉说了下去,“我不知道你是怎样,但是总有人觉得我的不幸是因为我在科尔森斯坦集中营被当作一个雇佣杀手养大,其实我觉得科尔森斯坦或许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但也不是个糟糕透顶的地方,人在那里或许会惨死,但不会白死。”
“在孤儿院里,那些人把不足十岁的小孩子当做ji女送出去时,还有在桥洞下面,快要病死的人被衣冠楚楚的警察踢进河水里,我都会这么想。”
阿廉顿了一下。“所以那年的平安夜,有人装成教会的人在路边给了我糖果,我明知道里面有毒还是吃了,说来好笑,我当时想起过去教官们放在图书室给年纪太小成员的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