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教主不见了?!”
“是是的”,跪在下首的奴役哆哆嗦嗦道:“教主教主留了封书信说,说出山惩,惩戒恶徒”
徐子邑匆忙接过书信,里面是几行苍劲有力的字迹,大意是要出去解决近日来诽谤教中的恶人。近日武林流传着诸多山Yin教的流言,各种污言秽语像纸片一样撒得纷纷扬扬,李聘之之前并不理会,觉得身为魔教对于一些毫无意义的中伤并不需要忌惮,这本来就是魔教该有的样子,如今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又介意起来。
徐子邑眉头紧锁,吩咐手下看顾好教中之事后,便匆忙启程出山。
李聘之虽然武功高强,一般人伤不了他,但是却鲜少出山,对武林险恶知之甚少,徐子邑很是担心。
一路上徐子邑想了很多,他知道李聘之这次出山跟他们吵架必然有联系,想到这里便一阵后悔,只希望教主能平安归来,否则他只能以死谢罪了。
当年老教主临终之时,托付了他一件事,徐子邑如今还历历在目。
当年老教主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他一人在床前,叫他一定要答应他一件事,否则他无法瞑目。徐子邑感觉事态严重并不敢轻易答应,只问他是何事。老教主已近油尽灯枯,咳半天才气若游丝的跟他说:“子邑啊,这么多年你辛苦了,你的付出我,我都看在眼里,咳咳,如果,如果,咳咳,如果聘之是个姑娘,我一定,一定让他嫁给你,咳咳咳!”
徐子邑隐藏在暗处的表情看不出情绪,老教主观察了他一会儿继续抓着他的袖口说道:“可是,咳咳,我只有这一个孩子,咳咳咳!你一定要让他,让他生下子嗣,咳咳咳,程堂主的女儿就是,就是下一任的教主夫人,咳咳咳咳咳!”
老教主的性命可能真的到头了,说完这一段话已经累得不行,眼睛仿佛睁不开般阖着,如果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徐子邑几乎以为他已经死了。“咳咳咳!”一段沉寂后老教主又睁开了他浑浊的眼睛,“子,子邑,答应我,一定能,能完成此事。咳咳咳,这是我最后一个要求,咳咳咳,求你,求你一定要答应我,咳咳,不要让,不要让李家断送在我手里,咳咳咳,答应我!!!呕!”说完这段话老教主猛然怄出一股黑红的血ye,溅shi了苍白的锦被,看起来甚是骇人,空气中弥漫着惺甜的死气。
徐子邑嘴唇蠕动着,良久才说出:“好。”
好似终于得偿所愿般,老教主带着满足的微笑终于阖上了他那沉重衰老的眼皮,沉沉睡去。
外面的人似有所感般,纷纷推门而入,失声叫到,“教主!!!”
那一幕至今想起来仍觉得悲恸,老教主于他而言亦师亦父,更是他的救命恩人,无论他的请求多么离谱,他始终都会答应。
他年幼丧母,从小就跟着父亲押镖,那一日如果不是被正好路过的老教主救下,他可能早已成为了歹徒的刀下冤魂。像众多惨死在运镖路上的无名小卒一样,不会有人记得他,更不会有人为他伤心流泪,更别妄想今日的成就。
自此他便被带回教中,成为了少主的玩伴兼护卫,老教主更是待他如亲儿般教他武功给他财富给他地位,一路上升为了老教主的左护法,享受至高无上的荣华富贵。而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少主从此便成了可望不可即的高岭之花。
老教主一生得意,唯有子嗣是遗憾。娶了无数娇妻美人,却始终只有正妻诞下一子,偏生还是个Yin阳人。老教主四处问医,企图改善自己的Jing弱之症,可惜始终不见成效。后来老教主知道无力回天,只能从自己的儿子身上下手,希望能改变儿子的Yin阳体质,可惜旧时的医术实在不发达,没办法转性。老教主愁得头都秃了,想着这孩子以后该怎么办?是要嫁人还是娶人?当时的手下看教主实在发愁,遍寻明医,终于找来了一个神医,老教主以为李家的未来终于有救了,可谁知神医还是束手无策,只告诉他此儿雌体并不能孕育后代,如果想要子嗣必须只能跟女人行房,由女人孕育后代,而且此子Jing子强壮,并不会影响生育。至此老教主终于放心了。
可谁知,多年以后李聘之竟然对同性产生兴趣,而且还是他多年栽培的得力助手,这下老教主更加忧愁了,为了以绝后患,老教主不得不把徐子邑锁在身边,不让他们相见,更是在临终之时强求徐子邑答应他的无理要求,让徐子邑亲自监督办理儿子的婚事,他知道只有这样李聘之才会完全死心,他才不会对不起李家的列祖列宗,李家的香火才会得以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