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铎那暗恋着他,他是潘铎那的班主任——何墨。
说是班主任,其实只比他们大9岁,因为何墨的父亲持有这所私立高中35%的资产。而何墨也从小是个奇怪的孩子,虽说家境优渥,在外却不显山露水。平时至多会领着一帮小伙伴去庆祝,但大家也只是以为他家比一般家庭要富有一点,而不是国内五百强上市公司的公子哥。
也因此何墨从小人缘就不错,成绩也不赖,小学就是大队长,初中是年纪委员,高中大学都是稳坐学生会长宝座。这样一顶顶光环笼罩下的何墨,毅然放弃家族企业,决心投身教育事业。何墨父亲看他兴许是年轻气盛,还在叛逆期就随他折腾,把他安排到这所高中做教师,还在上任第一年就带了个班。
在第一学期上任时充满阳光活力的何墨立刻就被班上的多数学生所接受,这其中虽然不包括潘铎那。
何墨发现潘铎那徘徊在集体活动之外的原因,大概就是那次他不小心被传染了病毒性流感,请假窝在自己的小公寓里时。班上有几个孩子特意来探望,而且送了点鲜花牛nai之类的心意。因为那种牛nai何墨不太习惯,等学生走后,何墨准备起身扔客厅让家政阿姨带回家喝,拎起发现盒子有点松动,原来有张纸被夹在包装盒接口处,打开后发现上面写了全班同学的名字,和关心的话语。何墨心头一热,从来没觉得自己选择的道路如此正确过。又看了遍,确定署名少了个人。少了一个名为潘铎那的男生,在脑海中搜寻这个名字的记忆,发现少的可怜,似乎只记得在开学第一天自我介绍时,他仿佛要逃跑的一口气念完自己名字后就迅速坐下。就算有人瞬间抽走他的板凳,估计都赶不上那时间。
事实证明,的确有人赶上时间,抽走了他的板凳。
那天是何墨病假过后的第一堂课,因为有点好奇潘铎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学生,何墨点了他回答问题,就在他本该依旧快速坐下的时间,一声“哐当”在不大的教室里炸开,顿时把全班学生的Jing神炸得兴奋,纷纷想要发现到底谁是那个制造噪音的倒霉蛋。
何墨也循声望去,潘铎那蹲在地上,两手捂着后脑勺,将脸快要按进两膝之间。知道问题不小,何墨快速走过去,蹲下身问道“感觉怎么样?疼的厉害吗?”
没有回答,潘铎那保持着蜷缩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带你去校医室看看吧?”何墨又问,看他还是不回答,想大概撞得挺严重,疼的缓不过来。没等他回答,就准备把他胳膊架脖子上,带去校医室,没想到他胳膊的重量怎么轻成那样?那真的是个16岁男孩的重量么?
何墨宣布自习后便架着潘铎那出了教室,因为着急于这样行走的效率,何墨蹲下来说“上来,我背你走快点。”
僵持了三秒钟,何墨感觉到有物体轻靠在他后背上。
“你有好好吃饭吗?班上的女生都比你重吧?”在校医室检查确认没问题后,看着躺在病床上,却只占着床三分之一大小的潘铎那,何墨半开玩笑道。
“嗯。”潘铎那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多说一个字,他害怕自己会因为紧张地舌头打结而说错话,惹怒了眼前温柔的班主任,让这难得来自于别人的暖意冻结。
一只大手猝不及防地掀开刘海,覆上潘铎那的额头。
“还好,没发烧。”
仅仅是一个试探体温地动作却让潘铎那不知如何是好,慌乱地抬起头,正对上何墨地眼,弯弯地,带着笑意的眼,有点像小时候自己养的萨摩耶。虽然那只萨摩耶因为父亲嫌弃它吵闹,没过几天就不在了。
“小伙子,长得不是挺帅的吗?为什么总看地走路!”故意搞怪地说了一句轻佻的玩笑话。
何墨有点心虚。
何墨这个人可以说是完美象征,从小到大都是在受别人的追捧,但他知道自己有个秘密,对于当今社会来说不算什么,他却想极力掩盖。他害怕因此失去人心,失去曾经拥有的一切。
何墨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
他从小就发现这点了,小时候的他接近于易性癖,因为他的聪明,所以很快就发现了大家对于喜欢穿女装喜欢看有帅气男性角色电视剧自己的反常态度。于是他开始学习像个正常的男孩。
何墨成功了。
但他知道就算锻炼肌rou,或者交一两个女朋友,都无法改变他对异性rou体毫无兴趣。对着女友,他甚至觉得不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对于如此扭曲的自己,何墨选择去回避。像是挖掉恶瘤,再用药棉填满伤口。
但在触摸到潘铎那常年不见光的白皙额头时那细嫩的手感让他突然间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年轻美丽的男孩的rou体,而自己是个深藏柜中的男同性恋者。
伤口处的药棉瞬间被鲜血淹没,恶瘤又再度重新发芽。
“何老师,你怎么在这?”校医室门被从外面打开,因为学生都在上课,忙里偷闲去抽了一根烟的校医王老师回来没想看到何墨坐在里面。
“是王老师啊,我们班学生上课时被不小心受了伤,那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