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谭公道:「你只不过想查知杀父之仇是谁。谭某武功虽不如你,焉能受你之
愚?」
乔峰道:「好,你将我杀父之仇的姓名说了出来,我一力承担,替你报这杀
妻大仇。
谭公哪里肯听,强行催运内力要挣脱乔峰的手掌。
乔峰见状,生怕谭公反受内伤,不由得松开了手。
谭公已知绝非其敌手,今若不把带头大哥的名字告诉乔峰,绝计是逃不了的,
身子一恢复自由,不由得仰天狂笑数声,转身缓缓走向谭婆的尸体,口中道:
「好,我告诉你!」
忽然将舌头伸到双齿之间用力一咬,舌头立断,再一把将赵钱孙的尸体拉开,
自己坐到谭婆的身边,伸手将死不瞑目的谭婆双目合上了,这才冲着乔峰狠狠地
瞪了一眼,突然右手并指如剑,直向自家的咽喉刺去。
乔峰见状大惊,想要出手阻拦,早已晚了。
谭公头一歪,气绝身亡。
乔峰见这三个江湖名宿皆被自己间接害死,心下大惨,一时间心情沉重,转
身茫然地走了出去。
第99章防明枪难躲暗箭,箫峰泣泪天台山残阳斜照,漫天红霞为山丘也
披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外衣。
旷野,北风呼啸而来,卷起一阵阵沙尘,四下里不见一点绿意,尽是萧杀之
象。
一条大道南北延伸着。
得得的马蹄声,自山那边传来,不一会儿,但见一马如飞而来,马蹄踢碎了
残阳的微光和旷野的宁静。
马上的乘客,是一个身材健硕蛋髯大汉,赫然便是乔峰。
乔峰拍马飞纵着,谭公谭婆以及赵钱孙的死,令他心中悲愤不已。他感觉得
到有一个武功和心计皆高深莫测的人在背后与他作对,而且事事先他一步,令他
自己处处落入对方的圈套之中。
知道当年雁门关的人已死得差不多了,眼下只剩下单正和智光大师了,所以
他一定要抢在那个藏于暗处的人之前赶到单正的家里,向单正打听清楚雁门关的
事情。
乔峰一路上更换坐骑,日夜不停的疾向东行。赶得两日路,等坐骑实在支持
不住了,于是弃马换车。大车中睡上三四个时辰,一等睡足,又弃车乘马,绝尘
奔驰。如此日夜不停的赶路。
乔峰心中却隐隐担忧,总觉这「大恶人」每一步都始终占了先着,此人武功
当不在自己之下,机智谋略更是远胜自己,何况自己直至此刻,瞧出来眼前始终
迷雾一团,但自己一切所作所为,对方却显然清清楚楚。一生之中,从未遇到过
这般厉害的对手。只是敌人愈强,他气慨愈豪,却也丝毫无惧怕之意。
铁面判官单正世居山东泰安大东门外,泰安境内,人人皆知。乔峰和阿朱来
到泰安时已是傍晚,问明单家所在,当即穿城而过。出得大东门来,行不到一里,
只见浓烟冲天,什幺地方失了火,跟着锣声当当响起,远远听得人叫道:「走了
水啦!走了水啦!快救火。」
乔峰也不以为意,纵马奔驰,越奔越近失火之处。只听得有人大声叫道:
「快救火啊,快救火啊,是铁面单家!」
乔峰吃了一惊,一勒马,暗想:「难道又给大恶人抢到了先着?」
自从杀了单氏二虎之后,和单家结仇极深,这番来到泰安,虽无杀人之意,
但想单正和他的子侄门人决计放自己不过,原是预拟来大战一场。不料未到庄前,
对方已遭灾殃,心中不由得恻然生悯。渐渐驰近单家庄,只觉热气炙人,红焰乱
舞,好一场大火。
这时四下里的乡民已群来救火,提水的提水,泼沙的泼沙。幸好单家庄四周
掘有深壕,附近又无人居住,火灾不致蔓延。
乔峰驰到灾场之旁,下马观看。只听一名汉子叹道:「单老爷这样的好人,
在地方上济贫救灾,几十年来积下了多少功德,怎幺屋子烧了不说,全家三十余
口,竟一个也没能逃出来?」
另一人道:「那定是仇家放的火,堵住了门不让人逃走。否则的话,单家连
五岁小孩子也会武功,岂有逃不出来之理?」
先一人道:「听说单大爷、单二大爷、单五爷在河南给一个叫什幺乔峰的恶
人害了,这次来放火的,莫非又是这个大恶人?」
乔峰微微一笑,但笑容之中,带着三分凄苦的神色,走到火场的另一边去。
听得众人纷纷谈论,说话一般无异,都说单家男女老幼三十余口,竟没一个能逃
出来。乔峰闻到一阵阵焚烧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