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急攻心, 明德帝吐血之后就气得晕死过去。
之后皇宫内部是一阵兵荒马乱, 太医院的太医近乎全数赶来,宫里嫔妃纷纷哭着过来, 那些皇子皇女们自然也不甘落后, 得信之后, 第一时间快马加鞭的往宫内方向赶来,唯恐错过最佳时机。
可想而知,醒来的明德帝看到床边围了几层的哭哭啼啼的嫔妃, 以及那几个各怀心思的皇子皇女们,内心是何等的暴躁。
“朕还没死你们都哭什么丧!巴不得朕死不成!滚!统统都给朕滚出去!”
见龙颜大怒,众人自然不敢多做停留,赶紧退出了寝宫。
不多时,太监总管轻手轻脚的出来,只说圣上圣体安好,只是需要静养,让诸位先行回去,莫要在此地停留,以免打搅了圣上静养。
众人也知这是圣上旨意,自不敢违背,都依言离开。
霍殷婉拒了几位皇子隐晦的邀请,接过秦九递来的鹤氅,披上后大步离开了皇宫。
“侯爷,是回府还是去别处?”套好马车后,秦九坐在车辕上低声问道。
“回府。”
“是。”
一刻钟后,四驾马车抵达侯府。
大门敞开,马车入了府内,直待进了内院方缓缓停下。
霍殷下了马车,刚欲抬脚往书房方向走去,这时府内管家匆匆赶来,Jing简几句说了下今日府内情况。
听闻今日沈晚来过,霍殷眸底浮了层笑意,但也是转瞬即逝。
仔细想来也的确是有段时日未见了,大概那小娘子也是心头犯嘀咕了,唯恐是怕他冷落了她罢,这才巴巴过来相见。
略一思忖,霍殷脚步转了方向,却是朝着内院就寝厢庑的方向:“派人接她过来。今日不必在萃锦园,就于此处罢。”
刘管家心中一惊,这可是要过明路了?动作却不敢耽搁,应了声后便急急回头安排人去那顾府接人去了。
可想而知,当侯府空荡荡的轿子出现在顾府门前,还在府内巴巴等着沈晚被送回来的吴妈等人受到了何种惊吓。
吴妈盯着那顶空轿子,惊惧的嘴唇都带着颤:“娘……娘子不是大早的就入了侯府……”
那四个轿夫面面相觑,心中无不咯噔了下,那娘子不说做身衣裳再逛逛后就回府吗,难道至今未归?这可都过了晌午了啊。
吴妈脸色煞白的,尚存着一丝侥幸:“可能娘子逛的尽兴,忘了时辰罢……也可能是娘子腹中饿了,此会正找了馆子点菜吃着呢。劳烦诸位在这稍等片刻,老奴这就找些个人分头去找找,说不定一会能找到娘子。”
说着,吴妈早就迫不及待的招呼钱叔、刘细娘等人出门分头去找,着重在那张记裁缝铺以及沈晚常去的几个胭脂铺子、银楼等地问询。
张记裁缝铺的掌柜的对今早过来买衣裳的年轻娘子印象颇深,瞧着穿着华贵的,却偏买些粗布袄子,还有些土鞋粗布的,如何让人不纳罕?吴妈这厢一打听,他便立马回忆起这个年轻娘子模样,说了这娘子面上及穿着打扮的一些特点后,见来人寻得正是这娘子,遂又仔细将这娘子来此处所买之物系数告知。
吴妈一听,两腿就开始发软,继而狂抖。饶是再傻,她也猜得出来,这小娘子这是打着改头换面的心思,想要逃出去啊!
这个天煞的!
扶着门框吴妈踉跄的奔了出去,一路惨白着脸狂奔回顾府,一见着还在府内候着的四个轿夫,近乎力竭的嘶吼:“快!快去回禀侯爷!人跑了!快去回禀侯爷!!”
听到轿夫战战兢兢的禀告,府内管家也觉得自己有些惊颤。第一反应是不可能,那小娘子疯了不成,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她跑什么?可转念一想,那顾府断不会那这种事情来玩笑,那小娘子怕真的是夺路而逃了。
一想至此,刘管家的额头顿时就出了层冷汗,他实在不敢想象他们侯爷听闻此消息该是何等反应。饶是心中忐忑惊惧,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侯爷内院方向一路狂奔。
秦九正候在门外,惊见刘管家仓皇而来,赶忙几步迎上。
“刘管家,可是府内出了何事?”
刘管家小心扫了眼寝门方向,抬手在秦九耳边语气急切的说了此间事情。不等他说完,秦九脸色已然大变。
这时,自厢房内传来霍殷沉沉的声音:“何事如此仓皇?进来说。”
秦九动作僵硬的将门打开,刘管家硬着头皮入内。
不消片刻,厢房内陡然传来瓷杯落地四分五裂的声音,接着响起的是一阵压抑的喝声:“她岂敢!”
刘管家又将那顾家娘子今日无故前来,稍坐即走,不回顾府,遣散轿夫,又采买粗布衣裳等反常举动一一道来。
殿内一阵压抑的死寂之后,传来的是那不可抑制怒意的暴喝声:“秦九!”
秦九赶紧推门而入。
霍殷铺上宣纸,执笔刷刷书写两行,之后狠狠盖上官印,不等晾干就甩到秦九跟前,难掩怒意:“去军巡院调动人马,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