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似不太寻常了,本以为与那顾家小娘子的交集便止于麟儿诞生,不成想他们家侯爷却那娘子颇有几分念念不忘,那厢刚一出了月子,这厢便令她前来接那小娘子去侯府。来前还特意嘱咐,无论那小娘子愿还是不愿,定要使劲手段将她弄来侯府。
秦嬷嬷觉得他们侯爷后面那厢话有些赘余了,以他们侯爷如今的身份地位,怕没有哪个娘子还有不愿一说罢?更遑论那顾家小娘子已然生了侯爷的子嗣,如今还依然得到侯爷眷顾,听闻此厢,只怕要欢天喜地才是。
没将此事当成多难任务的秦嬷嬷便入了顾家,直奔那沈晚卧房而去,却是没等她将话说完,便听到那厢小娘子凉凉的质问。
“敢问秦嬷嬷,当初可是您这厢告知晚娘,霍侯爷他非那番贪花好色之徒,所为亦不过是子嗣所虑。如今晚娘已依言为侯府诞下血脉子嗣,为何侯府如今却不依不饶,对晚娘穷追猛打?”见此话一出,秦嬷嬷面色陡变,沈晚愈发冷笑:“莫不是秦嬷嬷要自打脸面,承认你们霍侯爷便是贪花好色之徒,所为不过也是晚娘的这具身子罢了……”
“放肆!”秦嬷嬷哪里听得旁人诋毁他们侯爷,闻言稀疏的眉毛几乎都倒立起来,手指着沈晚的方向怒喝:“我们家侯爷如何行事,便哪里由得你这个区区娘子来置喙!我们侯爷能看得上你,便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不乖乖领着受着,偏偏伶牙俐齿的拧着较劲,非要将这福分做没了你方甘心?!老身活了这把岁数,便是没见过像你这般不识好歹的娘子!”
沈晚坐在榻上挺直身板,目光如炬:“我沈晚便是活至今日,便也没见着拉/皮条拉的如此理直气壮的!明明是他巧取豪夺,霸占人/妻,如何偏要说是我沈晚不识好歹?难道他霍侯爷想要,我便要洗干净乖乖认命,引颈待戮不成!”
沈晚的话又毒又利,简直就是一支毒箭,便是没给人丝毫准备的机会,一个猛劲就扎进了那秦嬷嬷的胸腔。
仿佛没有料到那沈晚出口竟这般毒辣,秦嬷嬷惊怒的抚了胸口倒退了半步,怒的整个身体都在发颤,好半会才哆嗦着怒吼:“你竟敢、竟敢如此诋毁我们侯爷?!好,好!老身治不了你罢,治不了你!吴妈,找几个人来,押她上轿!”
在厢房门口候着的吴妈听得里头秦嬷嬷的怒吼声,顿觉心惊rou跳,应了声,就忙叫上那钱叔,便进了卧房欲冲上前来。
不等他们近前,沈晚就猛地抽出一尖锐簪子,抵上了脖颈:“谁敢!上前一步试试,今日谁敢动我一下,我便血溅顾家,让我那阿虿长大后好知道,他的母亲今日是因何而亡!”
沈晚目若火炬,灼灼燃烧,冷冷环顾一周,吐出的话掷地有声。
秦嬷嬷便怯了。虽怒,可到底是怯了,因为她无法不顾及这顾家小娘子话里隐含的威胁,若这小娘子今日真的被逼死这里,他日那孩子长大成人得知此厢,少不得要为母报仇,那就少不得父子反目成仇。
若真是如此,那便是人间惨剧了,秦嬷嬷哪里会任由其发展到那种地步?饶是再怒,再恨,她也顾忌到沈晚手里那尖锐的簪子,万般无奈下却也只能恨恨瞪了那视死如归的小娘子一眼,铩羽而归。
霍殷听罢,心里飞掠过几许疯狂的念头。
到底都被他压了下去。
狠捏了几下眉心让自己缓了缓,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方止了提剑杀去顾家的念头。
霍殷逼自己往另外的方向想去,既然那娘子不识好歹,又何必穷追不舍,左右不是非她不可。汴京城内的美貌娘子如过江之鲫,便是那刘细娘,也比那破了相的娘子好看百倍有余……
脑中勾勒了一番,用别的美貌娘子替换了她,可单单这么一想,他便瞬间觉的索然无味,真是觉得无趣又厌恶。
睁开眼猛地抬脚翻了身前案桌,霍殷眼中戾气横生。不管他对那娘子是不甘心也好,还真是越得不到越觉得那滋味美好心生贪恋也罢,既然是他霍殷想要的,便容不得她说半个不字。
第59章
为防止吴妈他们趁她睡熟夺了簪子,那日起,沈晚便强硬勒令吴妈晚间将她卧房门阖死,整个夜里不许他们开启半丝半毫,否则便休怪她做出些难以控制的事。
吴妈见识了她那厢的厉害,哪里还敢违背她的意思分毫,只得依言照做,一切等侯府命令下来再说。
一连数日,侯府都未曾有消息传来,沈晚却不敢有丝毫大意,日夜防那吴妈和刘细娘比防贼还甚上三分。
如此大概又过了三五日。
这日散值之后,顾立轩迟迟未归,顾家人以为他官署有公事耽搁了,开始还没太在意。可又等罢约莫半个时辰,依旧没见他半个踪影,偏来个传话的人都没有,这就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了。
顾母右眼皮直跳,勉强按捺住心慌,遣下人分头去找。
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出去寻找的下人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捎回来的消息显然不是顾母他们想听到的。官署也去了,平日里交好的同僚家里也打听了,酒楼酒馆的也都问询了个遍,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