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似乎意识到什么的沈晚,此刻只觉得天崩地裂。
哆嗦着身子,她几次欲挣开箍在胳膊上的钳制,却殊不知那秦嬷嬷虽如今年迈,可早年也是习过武艺的彪悍人物,哪里就能让她这般较弱娘子简单挣脱的了的?
一路跄踉的被秦嬷嬷拉到了厢房,待进了厢房见了那屏风后面那装饰了满床榻的暧昧红色,以及厢房内一侧正氤氲着蒸腾热气的浴桶,沈晚只觉得脑门充血,脚底都不稳了起来。
“嬷嬷,望您怜我……”沈晚反手拉过秦嬷嬷,含泪祈求。
秦嬷嬷拍拍她冰凉的手背,神色微缓,声音却不容置疑:“晚娘,嬷嬷正是怜你,方给了你这番造化。”
沈晚心中大恸,咬了唇,猛地甩开秦嬷嬷,颤身便要往厢房外冲去。
秦嬷嬷厉声道:“快拦了她!”
其实不等秦嬷嬷吩咐,早在厢房内候着的两个粗壮仆妇便几步将那往外冲的沈晚拦腰抱住,拖了回来。
秦嬷嬷气急,指着她鼻子骂道:“亏我还当你是个识趣的,也枉我给你此番造化!我们家侯爷英武非凡,人品贵重,何等的贵重身份,莫不是还委屈了你!”
沈晚泪流满面。
秦嬷嬷冷笑吩咐两仆妇:“便给她好生梳洗一番。将人看住了,在侯爷过来之前,断不可再出什么岔子。”
两仆妇连声保证,此间小事定会做好。
秦嬷嬷方转身离去,神色间仍有些愤愤。
身后是沈晚凄然的哭声:“嬷嬷!嬷嬷你别走!顾立轩,你此生误我!!”
亭榭中,自沈晚被秦嬷嬷带下去后,气氛便陷入诡异的沉寂中。
顾母的心脏砰砰乱跳,饶是之前灌了满满一杯烈酒,此刻尚有些晕头转向,可在沈晚莫名其妙的被带走那刻,她再迟钝也察觉到情形不对,似乎在她茫然不知的情况下发生了某种难以预料之事。
她几次看向顾立轩急切的以眼神询问示意,顾立轩目光却躲躲闪闪,始终不敢与她对视。
顾母心下便凉了半截。
顾父心中亦有疑问,以他的性子自然也不敢也不会冒然开口,便自顾自的闷头喝起酒来。却未想没过几杯便开始飘飘然起来,可没等他捋不直舌头的胡言乱语,便被秦九遣人给强行带下去醒酒。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功夫,秦嬷嬷重新回到亭榭,小声禀报侯爷,一切皆准备妥当。
霍殷面上无甚表情,闻言只似随意转了下酒盏,然后拿起凑近唇边仰头将盏中余酒一饮而尽。
搁了酒盏于石案,霍殷掸袖起身,看也未看顾家其他人,拂袖径直而去。
顾立轩和顾母恭谨而不安的行礼恭送霍侯爷离开,直待人不见了身影,方转身有些拘谨的面对此刻亭榭中,那面色异常严厉的秦嬷嬷。
顾母小心的开口询问:“嬷嬷,不知晚娘此刻在何处?瞧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不便多加打扰,不如……”后面的话在秦嬷嬷愈发骇厉的神色中自发收声。
秦嬷嬷撩起眼皮剜了顾立轩一眼,而后看向顾母冷嗤道:“天色早不早,不是你们顾家人能说的算的,那得看我们侯爷觉不得觉天早。”
顾母怔忡。
秦嬷嬷走到石桌前坐下,声音依旧严厉:“你们坐罢,具体来由我便系数说与你们听,怕听罢之后你们再也站不住。”
顾母预感不好,只觉得脚底软如泥,手扶着石椅方能坐下。
顾立轩此刻也心跳如擂鼓,他注意到秦嬷嬷口中的‘你们’而不是‘你’,不由心下惶惶,莫不是还有他尚且不知的事?
秦嬷嬷正襟危坐,开门见山:“顾家夫人,若我所料未差,只怕这顾主事尚未对你们言明今日来此的目的罢?不过想必如今你也有了几分猜测。晚娘刚已被我带去了厢庑中,具体候谁想必不用我再明说了罢?”
顾母犹如五雷击顶。
她死死盯住顾立轩,目眦欲裂,神色犹如噬人。
“母亲我……”
“顾主事。”秦嬷嬷不悦道:“府上还尚有许多事需老身处置,老身未有太多时间候此为你们解惑,还望你莫随意开口的好。”
顾立轩只得羞愧难当的闭了嘴,愈发躲闪着顾母骇厉指责的目光。
秦嬷嬷接着道:“当然,我们侯爷人品贵重,又岂是那等贪花好色之人?只怕顾主事还当是侯爷贪慕你们顾家娘子美色,却殊不知此间自有深意,于此我也便不再隐瞒,直说了罢,此间行事主要是为了侯府子嗣……”
一言既出,满座震惊。
顾立轩张大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淮Yin侯不是身体有碍不能有嗣吗?如此为何要说是为了侯府子嗣!
秦嬷嬷淡淡道:“侯府之前的那些传闻自然是事出有因,不便与你等说道。你们只需知道,如今你们顾家已进退不得,无论无意还是有心,已然绑在了淮Yin侯府这条船上。既然为侯爷办事,便是不会亏待你们,只要侯府一日在,便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