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飘。顷刻间她就口干舌燥,只觉得浑身直冒虚汗,仿佛刚刚那单单一句话就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脚底也发软当即站也站不起来。
垂了眉眼,身侧沈晚起身,面上也什么多余表情道:“我身子有些不适,今日就不便同娘您一道出去了。若是人手不足,让春桃随您一道出去便是。”说完便告了退礼,也不管其他人是如何反应。
顾立轩在她身后莫名的冷冷一勾唇,果真,这是迫不及待了吗?
“是啊娘,就让刘妈和春桃一道随你出去吧。难得今日宝市热闹,大可不必急着归来。”顾立轩笑的极为温润。
顾母几乎是落荒而逃。
顾立允尴尬的撇过眼,在他看来,二伯娘的这般失态大概是源于堂嫂的冷言冷语罢。
在顾家借宿的这十日来,他愈发的觉得这家里的气氛怪怪的,仿佛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暗chao汹涌在流动。之后他才听同窗隐晦的跟他八卦,说他这堂嫂极为凶悍,前些日子因强行拦着不让纳妾,还被他那温润如玉的堂兄动手打了一顿。
想起堂嫂眼角那骇目的伤痕,顾立允倒是恍然他那位堂嫂为何这般冷言冷语的模样了,似乎二伯父家里的怪异氛围也找到了原因。
可隐约又觉得差些什么,具体什么还真说不上来。总之,家里人除了二伯父,似乎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事。
“允弟在想什么?”顾立轩笑yinyin的给顾立允斟满了酒。
顾立允回了神,忙回道:“哎呀,愚弟毕竟头次进京,还从未见过汴京的宝市,便想大齐京都的宝市也不知何等热闹,因而便着实好奇了些。”
顾立轩闻言笑道:“七月宝市虽热闹倒也寻常,待八月桂市那才叫人声鼎沸。待到那时,我必定带着允弟赏玩一番,让你好生领略汴京城的热闹。来,咱们兄弟俩难得久别重逢,今日得闲,定要好好喝上几杯。”
顾立允见那满满的一大杯水酒,顿时面色发苦,连连摆手:“愚弟实在酒量不济,这……”
顾立轩抬手打断:“允弟断不可如此。将来允弟是要入官场,需知官场素少不了这往来应酬,若是没个三五酒量,应酬时难免就令人瞧不起。酒量不济不打紧,从此刻起练练便是。”
当顾立轩带着满身酒气闯进卧房时,沈晚正拿着时下新兴话本看的入神,听得他进来,竟是连头都未抬。
顾立轩倚着门框,两只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临窗读书的沈晚,chao红的脸上带了丝讽意:“你这厢怕也是久等了罢?已将他扶去厢房了,日思夜想的这一日终于来了,你还不赶紧过去?”
沈晚压根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浑话,眼皮也未抬,不予理会。
顾立轩嗤笑:“都到了此刻,你还装作什么矜持?难得我给你们安排的这般周到,你还待我怎样?还烦请你快些起身,我得卧下歇息了,瞧你在这甚是碍眼。”踉跄的往床榻的方向而去,他边走又边道:“对了,一会你动作也要快些,省的到时候酒醒了,你们面上均不好看。”
沈晚还当自己出现了幻听,又怀疑自己理解错了,抬眸看他:“你让我去他厢房?他?谁?去作甚?”
顾立轩一顿,猛地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好笑!莫不是真如人所说,当□□还要立牌坊?你们不早就打顾立允的主意吗,如今人就在那,你不赶紧与他共度鸳梦,还在这与我掰扯什么呢?左右我不过认命了罢。还不快去呢,趁着现在家里没人……”
话未落尽,沈晚手上的书已经飞上了他的脑门,伴随着是她怒至极致的叱声:“无耻!无耻至极!”
“无耻?”顾立轩似乎也感觉不到书角磕在脑门的疼痛,只是无意识的喃喃着这两字,而后抚掌又继续哈哈大笑起来:“对,无耻,无耻的好啊!不无耻一些,顾家焉能有子嗣呢……”
沈晚此刻已经疾步冲上前去,颤着手狠狠连扇他两巴掌:“顾立轩!我,我真是瞎了眼!”犹不解恨,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扇过去。
顾立轩酒意上头本就站不稳,见又是一巴掌前来,本意想躲,却趔趄一下猛地往下一栽,跌落于地。
痛意令他酒醒一半,目光一凶,他就要起身去抓沈晚,此刻已被激怒的沈晚早已焚烧了理智,哪里会去管他如何,只猛地捞起落在床榻上的书籍,铺天盖地的朝着他头脸盖去。
“顾立轩!嫁与你顾家三年,我自问敬公婆,相夫君,理家务,无不谓周到,无不谓用心!可以摸着良心说,自从嫁进顾家,我便倾尽真心,待你们比待我自身还尽心,从未做过半分有损顾家之事!烦请相问一句,我到底是哪里做的碍了你们顾家眼了,值得你们这般羞辱于我!”沈晚流泪厉声质问,情绪已然失控,手下挥舞的力度愈发加大。
“你够了!”顾立轩狼狈躲闪着,趁机抓过那已然被打的掉页的话本,一把远远扔过,顺势狠狠推了沈晚一把:“相夫君?你理解过你相公吗?你又可曾真的将我放在心上过?!你还真当我不知吗,其实你早已厌烦了我,恨不得早些离开我罢!你嫌我无能,怨我耽误你,恨我牢牢拴住你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