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昊耸了下肩,找了盒纸巾抽了几张擦椅子,擦汗,还给图春擦手。他利索地套上裤子和上衣,说:“去我家洗个澡吧。”
图春点了点头,安昊亲了他一下,爬到了前排去。他下车扔纸巾和安全套,还有那用完的半瓶润滑剂。图春也下车,换到了前面去坐着,他的烟瘾忽然漫了上来。他点了支烟。
安昊开车,两人轮着吃一支烟。烟味把车里的其他味道都烧光了。
开到中街路,安昊把车停在马路边,往前面一指,说:“还要再走进去。”
他指的是一片居民区,楼房低矮,楼上楼下安着同样式的防盗窗,被月色逼出了清寒的冷光。走进这片小区,安昊说:“这里以前是军分区。”
小区里的路都是石板路,长远无人照料经营了,七翘八裂,加上没有路灯,稍不留心就会平地里打冲,图春往前冲了几次,脚步放慢了,走得小心翼翼的。安昊不时关照他:“小心点,小心点。”
后来他干脆伸手拉住图春走,还开玩笑地问他:“没有我,你怎么办?”
图春说:“部队怎么这么缩,连路灯都不装。”
安昊笑了:“那你要不要做慈善?”
他把图春带进一幢五层小楼,说:“快到了,在三楼。”
楼道上装了感应灯,人一路过,灯就亮了,但不等人爬完一层,灯光倏忽消失。
图春走在安昊后面,安昊还在和他说话,他说着:“我爸爸当兵的时候,一天休息,和几个朋友出去吃饭,遇到路边公房火灾,他跑去救火,被烧死了。”
到了安昊家,图春一眼就看到冲着大门的一张长餐桌,那桌上一半都是包装好的卤菜,另半边有个饭罩子。安妈妈不在家。餐桌后面的窗帘是拉起来的,一片蓝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布映了进来。安昊开了灯,揭开那饭罩子看了看,问图春:“啊要吃点东西?”
饭罩子下面有荤有素,一碗糟蕹菜,一碟番茄炒蛋,还有一碗素鸡红烧rou。
图春确实有些饿了,没和安昊客气,他脱了鞋子,走过去说:“那我去热一下饭?”
安昊打量他,笑弯了眼睛:“不用脱鞋子,穿起来吧,没拖鞋给你换的。”
图春尴尬,忙去穿好了鞋子,安昊手脚快,用微波炉热了两碗白米饭,拿着筷子就出来了。他又把凉了的菜端进厨房加热,和图春说:“先吃蕹菜吧,安妈妈下手重,不是太甜就是太咸,你做好思想准备。”
图春吃了吃蕹菜,咸得够呛,配了两口白饭才缓过来。安昊热好了菜,出来和他一起吃,图春吃了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安昊说:“啊是不太好吃?”
图春端起饭碗,干吃米饭,说:“不是的,我没有太饿。”
安昊笑笑,继续扒饭,咽下嘴里的东西后,问图春:“啊要喝点什么?”他指着厨房,“冰箱里自己拿吧。”
安昊家的冰箱里只有花生牛nai,图春拿了杯出去,撕开包装,用勺子舀着吃,安昊一拍脑袋,说:“想起来了,位置都被我妈放这个了,把我的可乐雪碧都带去麻将馆给她的麻将搭子了,你想喝别的吗?我下去买吧。”
图春说:“这个蛮好的,滋补。”
安昊用纸巾擦嘴巴,收拾了碗筷,图春帮他一起洗碗。两人在厨房间各吃了根烟,一齐进了浴室淴浴。
安昊用的沐浴露气味刁钻,是青柠檬味的,抹到他身上,又变了种味道,成了热带岛国流行的某种鸡尾酒的气味,清爽之余,回味辛麻,吊人胃口。图春和安昊在浴室又做了一次,这次,安昊不再压抑声音了,放开了呼喊,声音沙哑,并不很稳,摇摇晃晃的,就像他的人一样,被图春干得摇来晃去,失去了重心,摔在了地上,图春捞起他,安昊扭头呼唤他,亲他,他们滚在地上交合,又站起来做爱,安昊射在了洗脸池里,他射Jing之后会打冷战,大腿和胳膊时不时抽搐一下,屁股也跟着一夹一放,图春撑了没一会儿,也发泄了出来。
事后,两人去了安昊的房间,躺在他的单人床上休息。安昊抓着手机吃香烟,回信息,问图春:“今天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图春摸摸他的耳朵,和头发,说道:“有没有人说你的头发摸上去像……”
“什么?”安昊收起了手机,靠着枕头躺着。
“猫咪的肚子。”
安昊笑了,跪坐起来,月光洒在他身上,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拉起一床被子裹住赤裸的身体,躺倒在图春身边。图春钻进去,脚碰着他的脚,膝盖顶着他的腿,说:“今天有个人和我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喜不喜欢。”
安昊懒洋洋地说:“对的啊……我们不是就这么样的吗?”
图春不响了,轻轻吻过安昊的后背,又问:“选阿龙德隆真的很娘炮啊?”
安昊哈哈笑,从床上起来,抓了条篮球裤穿上,打开了正对着床的电脑,找了部电影出来,又回到床上。
他播的是梅尔维尔的。
在长达二十分钟的无伴奏抢劫戏码即将结束时,图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