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罗根问了出来,他问:“你不和他一起走?”
李岚岫振振有词:“我们不住一起啊,就算住一起,我是他女朋友,又不是他妈。”
安昊说:“妈也不管这个,保姆,保姆。”
李岚岫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寒战,她穿的是短袖热裤,夜风还是偏凉,她没再多说一句,竖起肩膀跑了回去。罗根还杵在原地,一摇头,一叹气,苦着脸说:“女人,真是搞不懂。你对她好吧,她怀疑你是不是做了亏心事,你对她没那么好,她又嫌你不够温柔,不体贴。你说好吧,那我温柔点,她肚子痛,你弄红糖水给她喝,你买衣服送她,别人都夸她衣服好看,她又说你怎么懂这么多,你该不会是同性恋,好吧好吧,不说这些,那我能不能希望你也能对我温柔点,为我考虑一点呐?她就说,我又不是你妈!你去找你妈了吧,她又唾弃你恋母,网上怎么形容的?妈宝!”
安昊啧啧嘴巴:“小甜一拳头是把你对女人的所有幻想都摧毁了。”
罗根嗤了声,和安昊握了下手,提醒他:“那下个月你从广州回来联系我吧,不要忘记啊,有点刮痕也没关系的。”
罗根也打了辆车走了。
图春和安昊往包间回去的时候,图春问了句:“你下个月要去广州?”
“去进点货。”安昊说,顿了顿,问他,“你要不要一起去?我也就去两天,你啊请得出假?”
“大概几号?”
“月中吧。”
图春盘算了番,犹豫了会儿,到了包间门口,安昊要进去,他才说:“应该可以的。”
安昊笑着摸了把图春的脖子,趁他不备,揽过他亲了他一口。图春追过去,追进了包间,那包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许多生面孔,图春看到成哥了,他的身边围着一票年轻男女,晓冰就坐在这些年轻人中间,成哥的左手边,她安静地吃哈密瓜,喝茶。她的酒好像醒了,眼神重新恢复了光彩,机敏锐利了起来。成哥的手在她裸露的大腿上抚来摩去。
安昊上前热络地和这些陌生男女打招呼,派名片,这些年轻人都是成哥带的剧组里的小配角,他们刚结束一场夜戏,出来放松放松。
又是晓冰的歌,她接过别人递来的麦克风,走到屏幕前唱歌。她边上的女孩儿顺理成章地坐到了成哥边上。成哥的手总是放在坐在他左边的女人腿上。
这些人都管晓冰叫“成嫂。”
温洋待了没多久就走了。
突然多了这么许多人,李岚岫半天轮不到一首歌,逐渐是意兴阑珊了,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图春看到,遂问她:“要不要送你回去?”
李岚岫摇摇头,抱住图春的胳膊,眼睛耷闭耷闭地靠在他肩头,说:“回去更没劲,你不要乱动啊,我歇歇。”
成哥带来的女孩儿里有两个是某个偶像团体的成员,她们点了好几首自己团体的歌,跑到屏幕前又唱又跳。老狗和百丽他们逐渐也不唱歌了,吃香烟,吃水果,磕瓜子,闲散地坐着,听别人唱歌,鼓鼓掌,聊聊天。李岚岫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说话。到了后半夜,她不聊电视剧,不谈餐馆,对星座也完全丧失了兴趣,彻底地困了。
图春说:“送你回去吧。”
李岚岫忽而睁大了眼睛,来Jing神了,揪住图春说:“图春,我请你吃早饭吧。”她喊上了忙着和成哥应酬的安昊,等他过来了,便说:“昊昊,昊昊,我请你们吃早饭吧!”
安昊一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五点,闹了个通宵。他说:“正好有些饿了,那走吧。”
他们走时,包间里的欢乐还没散场,晓冰跟着他们出去,清晨Yin冷,她披着成哥的外套在外面抽烟。
“那我们走了啊。”安昊说,拉紧晓冰肩上的外套,“当心身体。”
晓冰打了个手势:“再联络吧。”
和晓冰分别后,上了车,安昊告诉图春和李岚岫:“乐队解散了。晓冰要和成哥结婚了,回青岛见过家长了。”
图春默不做声,李岚岫沉寂了会儿,提议说:“没劲死了!我们玩成语接龙吧!也不算接龙,四个字里面有男和女就可以,我先来哦。痴男怨女。”
安昊一耸肩:“善男信女。”
轮到图春,他说:“这算什么接龙啊。”过了会儿,他道:“饮食男女。”
“好男好女!”
图春说:“你这个是电影名字!”
“你那个不也是吗?”
“除了是电影名字还有这个词的啊!”
李岚岫耍赖皮,不肯改,安昊停在红灯前,笑着接:“红男绿女。”
李岚岫放下了车窗趴在窗口,街上冷清,只有树和灰扑扑的柏油马路。她说:“男欢女爱。”
图春说:“男耕女织。”
李岚岫大声说:“夫唱妇随!”
图春说:“不是要男和女吗?”
“奇怪,夫不是男,妇不是女吗?你小学没毕业啊?”
图春说什么都不肯玩了,李岚岫和安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