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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出门前遇到了巡逻的警官。
你向他问询凶手的处罚,得知答案后你并没有发表意见。
警官告诉你死去男ji的遗物已经收拾完毕,晚些时候会搬来教堂。毕竟男ji的尸体正被放在教堂,你将会安排下葬的事宜。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男ji的遗物,即便他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会有人想要去和死人抢夺。
你对这个安排同样毫无异议,你和警官道别,拿着医药箱往猎人的家走去。
年轻猎人的父亲已经去世,家里只有一位老母亲,你与那位女士打了招呼,和平时一样替猎人检查伤口。
即便没有伤到要害,但猎人依然不甚走运,他的伤口感染了。
“那个活下来的男孩还好吗?”
你前些天刚去看望过他,除了受到惊吓,男孩并无大碍。
你如实和猎人说了,对方似乎从这件事里找到些慰藉。
这是真实的情感。
你也感觉到了。
“先生不必自责,”你说,“您已经保护了一个孩子。”
猎人的老母亲偷偷抹了眼泪,“他的伤口会好吗?”母亲将话题放回自己儿子的身上,“您说他的伤口感染了。”
是的,并且开始恶化。
但你并没有向他们解释。
你从医药箱里拿出药品,向那位女士仔细地叮嘱用药规律。你捏着胸前的十字架,将手放在猎人的额头,你念出祝福的祷言。
“他会好的是吗,神父?”老母亲追问了你一句。
“是的,他会好的。”你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博爱与仁慈,“上帝会给予奖励,”你说,“因为你的勇气,你救了他人,上帝也会拯救你。”
你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感谢上帝,”老母亲默默念了一句,“也感谢您,神父。”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收起自己的药箱,“上帝保佑您。”
飞行器发出“轰轰”的声响来了又去,但你不会再因为那个庞大而可笑的东西停下脚步。
“神父。”
有人向你问好,你便一一回礼。
你拿着医药箱回到了教堂,你看见小花园的走廊上放着几个破旧的箱子,那是弗罗lun丝的东西。
你看了一眼,又来了小花园,你又开始Jing心照顾那些只有教廷才拥有的红白玫瑰。
玫瑰不懂得七情六欲。
你心想。
你伸手折下了一支玫瑰,红白色的花朵开的孤傲又迷人。
“神父。”是修女。她看见了你手中的玫瑰,“您需要休息一会吗?”
“谢谢,”你说,“那就麻烦你了。”你将教堂的事宜交给修女,独自进入那间被临时清理出来的房间。
你的海拾兹正在那里等你。
男孩依然穿着那件裙子,裙子的胸口是被鲜血染红的污渍。
男孩面色苍白,他默默的躺着,胸口平静。
你的海拾兹只剩下躯壳。
你将玫瑰放在他的胸口。
松开手时,你才发现玫瑰的尖刺刺进了你的手指,你看到鲜血从伤口溢出,滴落在弗罗lun丝的胸口,与他衣服上的血迹融合在一起。
你再也分不出哪一滴血色是属于你的。
你并不会对着他自言自语,你只是沉默地坐着,直到太阳落山。
修女来喊你用餐,你这才离开了这间屋子,开门时,修女看见弗罗lun丝胸口的玫瑰。
“主会原谅我吗?”你突然问她。
修女缄默了一会,接着用她一贯温柔却有力的声音回复你:“主会原谅你的。”
你突然理解了当初那些人释然的心理。
你应该觉得有趣的,难道只这么一句,上帝便可以原谅你了吗?
你在心中嘲笑自己,你也变成了那样的人。
你的生活一成不变,你也和平时没有任何的不同,你只是失去了一些纯粹的情欲。
你是虔诚的神父。
你为弗罗lun丝举行了葬礼。
你从他的遗物里找出那条你们第一次做爱时对方穿着的藏青色的丝绒裙子,你将裙子平整而严谨地放入了他的棺材。
你没有让人靠近,参加葬礼的人只远远地看着,你默默用泥土掩盖住了棺材,看着它逐渐地消失。
人们觉得你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但你依然彬彬有礼,对每个人报以微笑。他们有些奇怪,但又找不出缘由。
或许是自己的错觉。人们想。
第二天,你去看望年轻的猎人。
自从你上次看过他之后,他感染的伤口一夜之间便好转开始愈合,眼下他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于是你可以放心的去一趟东区,因为你的药品不多了。
小镇发生了这样的事,人们的心还没有安定下来,你说要走,镇上的人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