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交换了下眼色,都在犹豫不决。帮主铁南天的头颅就放在
廉驰旁边的桌子上,双眼依旧不肯闭合,好像在怒视着这些软弱的属下,让这几
位堂主如芒在背,冷汗直流。
突然曹林云一咬牙,走了出来,抱拳说道:“我曹林云对单老帮主和廉少侠
极为敬佩,从此以后,我曹林云愿为飞鱼帮效力,说服堂中弟兄,一起加入飞鱼
帮!”
曹林云深深低着头,眼睛也不敢稍稍看一下铁南天双目圆睁的头颅。
单天进拍手笑道:“好!曹堂主识得大体,知道‘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我飞鱼帮一定会善待曹堂主,曹堂主手下兄弟,在飞鱼帮仍旧由曹堂主调遣!”
曹林云闻言一喜,本以为投降了飞鱼帮,也必定会被与昔日的手下隔离,没
想到单天进如此大度,居然信任他和昔日的属下仍在一起,感激道:“曹林云多
谢单帮主信任,我代表堂中兄弟在此发誓,定会对飞鱼帮忠心不二,有违此誓,
天诛地灭!”
单天进满意的说道:“曹堂主请下去休息吧,你的家人受到了惊吓,还需要
曹堂主多多安慰才是。”
曹林云面露喜色,抱拳告辞,急急忙忙的去寻找他的家人去了。
其他几位铁马帮的堂主见曹林云已经开了头,而且颇受优待,便暗自叹了口
气,纷纷上前表示,愿意带着手下兄弟,效命于飞鱼帮。
不过一会,几个昔日铁马帮的堂主就纷纷加入了飞鱼帮,被准许离开大厅,
回去安慰受惊的家人。大厅中央,只剩下曾经和廉驰交手的虬髯大汉,孤零零的
独自站在那里。刚才各位堂主上前表态,他还不时怒哼几声,冷眼旁观,所有投
靠飞鱼帮的堂主都不敢与他正面对视。
廉驰现在已经知道,这虬髯大汉名叫石谷炊,当年与铁南天一起建立的铁马
帮,是一个对铁南天极为忠心的堂主。见大厅里只剩下了他一人,廉驰嘿嘿笑了
两声,一直笑得石谷炊心神不宁,大声问道:“我石谷炊绝不投靠飞鱼帮,你想
怎样?”
廉驰冷笑道:“石堂主是想带领铁马帮东山再起,为铁南天报仇吗?”
石谷炊在铁南天的头颅面前,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投靠飞鱼帮,只是答道:
“铁马帮已经从江湖上消失了,我只想带着铁帮主的家人,离开此地,远赴塞外,
过一些普通人的平安生活……”
廉驰冷声打断他道:“还想带着铁南天的家人离开?我放了铁南天的儿子,
让他以后来找我报仇吗?”
石谷炊听廉驰的意思,竟然是要把铁南天一家赶尽杀绝,强忍怒气说道:
“我不会让铁帮主的儿子回来报仇的。”
廉驰看了看手边铁南天的头颅,说道:“铁南天的儿子已经八岁了吧?他已
经知道了谁是他的杀父仇人,长大了自然会回来太湖报仇,又何必你来教他,恐
怕到时候,你想拦也是拦不住了吧?”
石谷炊紧紧皱眉,沉默着不肯作答。
廉驰站起身来,向单天进说道:“岳父,这石谷炊冥顽不灵,不肯效命于我
飞鱼帮,来日必定会是我飞鱼帮的一个麻烦。”
廉驰声音冰冷,带着一股杀气,话中含义不言而喻。
廉驰本来就不是善良之人,失忆以后,白松又怕他在江湖上吃亏,离开逍遥
岛前,又给他灌输了许多“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
下人负我”之类的思想,所以廉驰处事决绝,不降则杀,绝不给人留下半点余地。
单天进却微微不忍,对石谷炊说道:“石谷炊,只要你立下誓来,绝不与飞
鱼帮为敌,我就可以放你离开太湖,只是铁南天的家人……他们……是绝对不能
放的!”
廉驰却对单天进的决定十分不满,对单飞道:“大哥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单飞犹豫了一会,才沉声说道:“斩草不锄根,遗祸无穷。”
廉驰赞道:“大哥行事果决,不做妇人之仁,确实是一方雄主的材质!”
单天进见廉驰已经下定决心,只得说道:“那好吧,贤婿,神拳门的罗门主
受了内伤,我先带他回西山岛去调养,这铁马帮之事,便由你和小飞他们来处理
吧!”
单飞和廉驰一起躬身领命,待到单天进离去,廉驰冷笑着回头看向石谷炊,
石谷炊已经知道将要性命不保,却毫无惧色的与廉驰对视,不肯有半分示弱。
投降到飞鱼帮的各位铁马帮堂主,与家人不过团聚片刻,就又被廉驰召回到
了大厅。铁南天的头颅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