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或几个老师傅。由他们带领自己的徒弟去组班子。
剧组把所有该给道具组的钱在开机的时候先预付一小部分。在杀青前几天再根据合约付请尾数。之所以不是在杀青之后或者杀青当天付请,而要刻意提都两天,是为了防备一些不道德的制片商。或者叫“皮包剧组”在拍完自己需要的东西以后卷包走人,赖掉工作人员甚至是演员明星们的酬劳。
所有的酬劳事先都已经商量好,由学徒制地金字搭尖,也就是这位老师傅分配。他来规定每个徒弟得到多少钱,剩下的最大一份自然是进了师傅的腰包。
所以可见道具这个活儿也是个熬资历的行当。一个年轻人从帮着打下手的场工做起,到拜上一个师傅跟着学手艺;最后出师自己单干;做到一定程度,也混到了自己能收徒弟的程度——熬到了这个地步,收入其实就已经非常丰厚了。跟一个普通地国产电视剧常常都会有超过十万的薪酬,至于电影甚至是商业大片,具体的数额则要具体商谈签约来决定了。
易青用的剧组道具是他从北影带出来的老臣子了,平时不拍戏的时候,也拿着华星的一份基本干薪。老师傅姓张,今年五十多岁了。手下市三个得力的大学徒,年纪最大的一个自己都开始收徒弟了,手底下带地人固定的还有十来个,是个专业技术非常过硬的班子。
当然,有本事的人通常也有傲气,这四位道具师平时看孔儒的冷面无情似乎都十分不顺眼。
当下孔儒和那个负责采办的剧务一起走了过去。孔儒让四位道具师暂时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跟他们说明了来意。
“什幺?连夜赶工?”道具组的大师傅老张瞪大了眼睛,毫不客气的嚷道:“你以为是吃宵夜啊!你一张嘴说赶工就赶工!”
“就是!靠,我们不是爹妈生的?不是血肉长的?你动动嘴皮子。就要让我们做到死?”道具组的其他三个张师傅的徒弟,差不多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一个个大声嚷嚷起来。
孔儒面不改色的道:“我知道你们辛苦。我会跟监制孙小姐申请加你们的钱。还有,你们加班我打下手,我保证你们不完工,我也不去睡。”
“说的好听!我们用的着你来打下手?就你这细皮嫩肉的,动嘴皮子指派人是你行,真要干起话来,咱这里哪个乡下孩子不比你个公子哥儿强?”一个道具师不满的道:“自从你到组里来以后,几乎每天都要给我们加三四成的工量,做出来的东西有一点不满意,就要整个重新做。上次给林小姐做的金枪,你说太耀眼要做成黑铁枪,一句话就把做好的给撅了。他妈的那是咱师傅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com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熬了三个晚上手工打磨镀金做出来的,他也几十岁的人了,容易吗?”
孔儒依然不为所动的解释道:“你们也跟了易青那幺久了,应该知道他的戏要求程度跟那些国产电视剧或者港台电影是不一样的。这个戏里的女主角只不过是个小兵,你们弄一根比将军的武器还抢眼的金枪给她扛,这幺能配合她的身份呢?并不是所有给主角做的东西都要追求一个漂亮的造型的,那是骗家庭主妇的电视剧才那幺拍,突出主角抢镜……”
“好了好了,打住!打住!”老张师傅没好气的制止了他,不耐烦的道:“你就少给我们上课了行不行?你们这种读书人,满脑子都是道理,反正你们总有话说。好了,说吧,这次又有什幺妖蛾子了?”
孔儒似乎一点也不生气,他从自己随身的帆布包里抽出一块铝片来,继续平静的道:“就是这个东西不合用,要改一改。”
说着,他低头在包里找出一捆棉线,一边往铝片上绕线一边解释道:“这个东西本来是加在演员身上来增加音效的,要得是刀片砍在上面的声音。可现在效果不太理想……我想在这个上面绕上一层铁丝……就象这样……”
孔儒把手里缠好的铝片一举。整个铝片已经绕上了密密麻麻的红色棉线,每根中间还隐约有些空隙。孔儒解释道:“粗铁丝比铝片硬,敲起来声音没那幺脆;再加上这些空隙敲上去还会产生空洞的感觉……这个声音就非常接近了……如果还不行。录音组的何老师他们后期还会加一点电脑修改进去……”
“不干!神轻病!靠!”没等孔儒说完。年纪最小的那个学徒道具师就已经破口大骂了起来,道:“这个组到了西北以后,每天咱们都在加班!你每天都有个不满意。每天都有个说法!前两天说我们张师傅做地枪太漂亮,这就够气人了!只听说有嫌不漂亮地,做的漂亮了也要我们重做!今天更好,咱们干了这幺多年,还没听说有为了一点声音不好听,就要重做一批家伙什儿的!”
“可不是,”老张师傅冷冷地道:“孔制片,我们有什幺做错说错得罪您老的。您明说不成吗?何苦这幺折腾我们这些苦哈哈的手艺人,咱们嫌的可都是辛苦钱。敲铝片和敲铁丝的声音能有多大不一样,放电影的时候观众也不就听个动静儿吗?过耳多就忘的事儿,也值当您老这幺较真?”
幸亏此时的孔儒心里已经没有什幺戾气,看待世界地眼光中除了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