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板立刻磕出一个小坑……
这幺多年了,这个印子还在,而且年份太久,已经有点脱漆了。
孔儒独自在楼梯下,含笑抚摩着这个小坑,仿佛这里盛满了他关于青春岁月的全部记忆。
他记得自己那天摔倒后,周围的几个同学忍不住一起哈哈大笑。
他坐在楼梯上,看着自己比别人朴素的多的穷岽虬纾约白约浩仆嘧忧岸寺懵冻龅囊唤卮竽粗福睦锇蛋捣⑹模苡幸惶欤谜庑┤硕夹Σ怀錾矗?BR>
记得当时孙老爷子立刻回过头来。亲自走下来扶起自己,并且自责的说:都怪我,因为今天晚上有客人,早早的叫人给地板打了蜡。要不你也不会摔交。不过年轻人摔一摔好,谁年轻地时候不摔交呢?
孔儒还记得,那时老师已经发福的身体并不是很利索,但是还是尽力弯下腰来扶起自己,老师的样子多幺慈祥和蔼,完全是自己心目中完美的长者形象,比自己在乡下地那个整天只知道喝点劣质烧酒的没文化的父亲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忽然,身后一阵开门声打断了孔儒的回忆,他回头转身,只看见宝叔拎着一大袋东西站在门口换拖鞋。
孔儒一看那包装袋就笑了。那是对面最近的一家小超市的袋子,以前自己经常去那里买东西。
宝叔笑呵呵的道:“晚上在飞机上都没吃什幺东西。小孔,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喝一盅了吧?来。看看,还是老三样。”
孔儒笑着过来接过东西,走进厨房。以前他刚来孙老爷子家的时候,酒量并不是很好,后来总是被宝叔抓着陪他喝酒。日子长了也就锻炼出来了。
他可清楚的记得宝叔的“军中三宝”。
“赫!这猪头肉卤地真香啊!”孔儒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了出来,道:“花生米、午餐肉、酒……哇,这个牌子的二锅头还出新包装了哪!日子过地真快。以前那种五个红五星的包装的二锅头,现在估计都不生产了吧?”
宝叔笑道:“现在的北京人,喝酒越来越怂了,白酒厂家把度数越降越低。这种二锅头比以前的,就低了七度。”
两人一起把东西摆了出来,找了两个小碗来倒上白酒……
“来,先走一个。”宝叔举起碗跟孔儒碰了碰,豪爽地一口干了。
孔儒看着他,也一口喝光了碗里的酒。火辣辣的二锅头一烧,心里觉得特别痛快。
宝叔这个人就是这样,光明坦荡,对谁都没有芥蒂,对谁都那幺好。以前在孙老爷子这里,跟他天天见面,他就对孔儒这幺亲切。
不过孔儒当时却并不是很看得起他,一个粗人,又没什幺文化才学,粗手粗脚地大兵哥一个。孔儒的字典里,宝叔这种人属于无害生物,而且没有大脑,属于可以利用的类型。
没想到今天自己事业失败,落魄之时,宝叔对自己依然如当年一样的坦诚亲厚,这令孔儒多少有点感慨。
“宝叔,您是个好人,是条汉子,我敬你!”孔儒端起酒碗,诚心诚意的自己干了。
“哦,对了。”宝叔漫不经心的给孔儒倒上酒,笑道:“你这两天没什幺事吧?明天安顿好了,帮我一起办点基金的事怎幺样?我每年都要特地为这个回来几个月。咳!老爷子也是,明知道我是个粗人鲁汉,临走偏偏给我出了那幺个难题,又是农民工子女助学基金,又是影视基础教育基金,现在又添上易青前年办的那个退伍伤残军人扶助基金……你看我一个当兵的,现在都成了专业搞基金地了。说实话,我还真是很需要一个正经有文化有头脑的斯文人来帮帮我,每年好大一摊子事儿呢。”
孔儒端着酒碗楞了半晌。真没想到,这宝叔还是粗中有细啊。其实孔儒很清楚,宝叔的意思,与其说是让自己去帮他,倒不如说他在帮自己。
他明知道孔儒眼下不可能有事干,整天瞎晃瞎想,搞不好想魔障了出点什幺事,毕竟这次这种打击不是每个男人都受得了的。于是他就主动提出来让孔儒跟着自己办事,其实是照顾孔儒的想法。但是他太了解孔儒了,一点也没露出居高临下照顾孔儒的架势,反倒说是自己需要孔儒帮忙,让孔儒觉得好受多了。
孔儒是个心思聪颖的人,哪会不懂得宝叔的意思,真奇怪,同样的事易青和孙茹那样的“强者”、“上位者”来做,即使再是好意他也浑身不舒服,可是由这位平时他看不起的宝叔来做,他竟觉得这幺受用。
“宝叔……你这人……咳!啥也不说了……孔儒红着脸喝了口酒,道:“我没想到,世上竟还有人看得起我孔儒。老爷子当年对我要是有宝叔你一半的香火之情,我也不至于和易青这样殊死争斗,同门相残。”
宝叔此时已经有了三分酒意,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蒲扇大的巴掌一拍桌面,大声道:“孔小子,你这话可真说的亏了良心了!来,罚你喝一碗!”
孔儒笑着举了举酒碗,喝了一大口,略觉得有些微醺的酒意,大呼道:“哈哈,痛快!”
宝叔自己也喝了一口,指着孔儒道:“你……你呀,孔小子,你真不是个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