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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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第四十三章当头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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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传棒地施用始于唐代的德山,喝的施用始于马祖道一,故有“德山棒,临济喝”之称。一喝之时,大地震动,一棒之下,须弥粉碎,棒喝遂衍为禅地宗风。

    当下孔儒非但不以为忤,反而神态更加恭敬,欠身道:“请先生指点迷津。”

    华云丰叹道:“世人每每经不起名利食色的诱惑,便贪着于世间的欲乐,为它所诳惑,而抛弃了自身善法功德的无价之宝。结果,不但丧失了生命内在的完满,而且也丧失了生命及财物,弄得大忧苦,大悲泣,正是自寻烦恼。人世间地一切名利、地位、物欲,皆如故事里别人许给牧祟人的妻子、儿子一样,只是身外无聊之物。”

    孔儒闻言,心念微动,若有所思。

    华云丰又道:“又有一个故事。日本有幅名画,名为,你可知道?”

    孔儒还在想着刚才那个故事,突然听见华云丰发问,随口道:“听说过。宫本武藏是日本战国高手,剑道大师。”

    华云丰点头赞许道:“你很博学,知道的倒不少。这幅画画地是一只天眼窥视之下,两只斗鸡正在为争食而互相啄斗。倘若那天眼便是宫本武藏,你以为他观斗鸡的目的何在?”

    孔儒心虚的看了看华云丰膝上的竹剑,想了一下,道:“宫本武藏观斗鸡的逸事,乃发生在他于儿玉原太郎决战前夕。我看他是在观察斗鸡进攻趋退之间的套路,从仿生学的角度,悟出一套精妙的剑术来。”

    “啪!”

    没等孔儒说完,头上又重重地挨了一下。

    华云丰叹道:“痴儿痴儿,竟尔不悟。其实即使是智慧学识远不及你的一些人,在这类的哲理寓言问答游戏中,也能游刃有余。而你实在是……心魔迷障,不可教也。”

    孔儒低头不语,额头上微微见汗,隐隐也知道自己太过偏激、狭隘,想事情往往越想越窄,心智自然大打折扣。自己虽然明知如此,但是多年来无法自制,往复烦恼。

    华云丰道:“宫本武藏观斗鸡,战胜儿玉原太郎之后,已经成为日本剑圣。慕名求教的人和希图和他比剑打败他扬名天下的人络绎不绝,但是他终生不再用剑与人争竞。正是因为他看穿了人世间所有的争竞,无论是剑圣之名,还是其他什幺物欲财色,都只不过是两只公鸡口里的一条青虫一般。世上的人为名利权位,为了金钱女色,或者为了一时之气,为了在人前扬眉吐气,动辄把那些比自己优秀的或者与自己相当的人,当作你死我活的对手,一生不压得别人一头就觉得简直活不下去……这样的人,岂不就如同那两只公鸡一样微贱可笑?”

    孔儒木然呆望着华云丰。一身的汗,忽然之间竟似凉了,衣服冰冰的贴在身上,若有所思之余,只觉得浑身冰冷。

    华云丰道:“最后再与你说一个故事,你若不悟,我也是无法了,孙老师在天有灵,也不该怪我。”

    孔儒擦了擦额角,躬身施礼,静静聆听。

    华云丰道:,‘有国于蜗之左角者,曰触氏有国于蜗之右角者,曰蛮氏时相与争地而战伏尸数万。’这个故事,你可知道出处?”

    孔儒呆了半晌,忽而潜然垂泪,久久不语。

    这个故事出自《庄子的“则阳”一篇,说的是蜗牛角上有两个王国,左角上的国家叫触氏,右角上的国家叫蛮氏。这两个国家整天为了各自的利益和地盘打仗,死了千千万万的人。

    国家与国家间的战争,尚且如蜗牛的两角一样渺小不足道,那幺世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自相残害,苦苦争斗相逼,岂不是更加的虚妄而可笑?

    孔儒点头道:“多谢先生用心良苦。蜗牛角上争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随富随贫且欢乐不开口笑是痴人。”

    华云丰听他随口吟出白居易的这首劝酒诗,知道他已知道其中深意,微微一笑,手按竹剑,闭目冥思,不再说话了。

    此时已经过了中午,外面隐隐的传来一些脚步和笑语之声。那是华星公司签约的二三线艺员们,结束了一个上午的练功课业,三三两两出去吃午饭了。

    香港正午的骄阳,透过敞亮的落地玻璃大窗,照在室内这两个不知饥饿的男人身上。

    华云丰神情恬淡,表情沉静;而孔儒却眼角隐隐抽动,却象承受着某种强烈的痛苦一般。

    此时的孔儒,心中狂涛翻涌,如在针毡釜底一般的难受,只有一个声音翻来覆去的在问道——

    我错了吗?是我的错吗?

    我这幺多年,勤学苦读,发奋上进,铲除了一个又一个前进路上的竞争对手,难道都象是在蜗牛左右角上争斗一样可笑?

    我为了得到孙老师的信任,打败了那幺多个竞争对手,包括现在和易青的争斗,难道都象斗鸡一样无聊?

    我一生自负博学多才,智慧过人,而且积极进取,不甘居于人下,这种种执着,竟都是错的?难道我还不如那些“随富随贫且欢乐不开口笑是痴人”的普通平民百姓?

    如果是这样,人生还有什幺意义?我的人生还有什幺追求?我是谁,我要到哪里去,我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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