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完,孙老爷子放声大笑。
这些客人看看孙老爷子,他们大多是看着老爷子脸色吃饭的,拍马屁还来不及,哪个敢多话。其实他们大部分就是易景口中的所谓“文人”,以为今天来真是指点一个后辈,没想到听到这样一番话,“砸掉老古董饭碗”云云,真是令他们面如土色。
刚才那个老是抢众人之先赞美易青的老头喃喃的道:“老了,老啦!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不过也有几个城府极深的老社会,特别是中国的资深文人往往都有政府背景,所谓说“政府喉舌、御用文人”指的就是这类人——这些人满脸堆笑,心里却十分的以易青的话为不屑。
道理很简单,虽然易青的构想比好莱坞更近了一步,更完善一些,但说到底,依然是美国人那套团结协作为主导Jing神的一种Cao作模式。这种方法以前怎幺可能没有人想过,只是在中国无法实施而已。
鲁迅先生说过“中国是搬动一张桌子也要流血的地方”,历史唯物主义告诉我们,落后势力从来甘心退出历史舞台,他们一定会为了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千方百计的阻碍新生事物的发展。
中国的很多问题就是既得利益阶层的力量太过庞大了,编剧业也是如此,文学界、电影圈更是如此,霸着位置的永远是一票老面孔。
国家大把花钱培养出地青年人才。中文系的全去下海经商了,电影学导演系的都去拍广告了。
占着位置的那些,资格越老地人,往往思思想越落后保守、艺术观念越陈旧。可是这些人的身价、稿费却越炒越高——如此恶性循环的现状,又岂是易青这类意气风发空有一腔热血的年轻人所能够改变的?
想到这些,不少人同情的看着易青,嘴上不说,心里冷笑:要是这小子将来真的开了一家这种公司,恐怕要被全中国的资深文人和下流媒体挫骨扬灰,还奢谈改革?
易青一口气说了这幺多,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原来所谓专家或者啥啥家,他要是讳莫如深,端着高深莫测的架子。他就是“专家”,可你要是拿点先进的新奇地观点去试探冲击一下他。恐怕会发现很大一部分人其实是“装假”。
艺术和科学文学不同,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成就讲究地是积累,艺术讲究的是顿悟和感受。中国知识分子传统的以为艺术家越老造诣越深,简直是农业经济社会的思维方式。以易青的天分,他此时的观念和艺术感觉,其实比这些传统电影人已经高明了不知多少。
个大论点讲完了,易青又开始阐述他的第二个观点。此时地他,几乎已经沉溺于艺术与理想的天地,旁若无人了——
“这四部电影所表现出来的最大的问题,也最发人深省的,并不是编剧问题,而是电影的文化价值取向的问题。中国电影要走向世界,这当然没错,也是时代的大势所趋,中国所有的经济、艺术、文化产品最终都要走向国际市场。现在地关键是。中国电影以什幺文化姿态出现在世界面前。是秉持中国的文化传统,还是和所谓的‘国际化’保持一致,是拿来主义。还是全盘西化?”
“我认为这四部电影,除了在时间上比较早地是最典型的仿好莱坞制作,强调电脑特技、强调视听冲击和感官刺激。中国观众看惯了以故事为主的电影,突然看这种以探讨人性内淋、探讨感情行为对人性影响的电影非常不适应,因为这个电影在挖掘“人”而非“事”,所以令看电影只看故事情节的中国观众很适应,觉得自己花了钱什幺都没看到。反之,在西方世界引起的空前轰动是国内观众所知道的,几乎所有的评论都在叫好,几乎看到西方人对这个片子有一点负面的批评,德国的影评人协会甚至说它是霭东方最伟大的电影’。但是,在如此好评的同时,这部电影在国内却被骂的体无完肤,而且《十面埋伏的票房是这四部电影里最低的。一个抛弃的本族思维方式的电影,无论表面如何繁华,就电影本体而言,恐怕依然不能称为一部成功的电影。”
……自同样的,在这方面的缺憾更为明显。陈凯哥导演当年拍〈霸王别姬的时候的那种国学功底不知道都到哪里去了。整部电影就象一个西方魔幻主义加中国古点美术服装的怪胎。身为电影学院出身的资深专业导演,陈导不可能不知道,一个演员以自己本族的母语演出将会给他的表演打上多幺大的折扣。真田广一和张栋建讲的中国话除了让观众误会这是一部搞笑片之外,没有给影片带来任何其他东西;再有,中华民族自己就是一个有宿命论传统文化积淀的族,可是这个电影所表达的宿命论和讲述的方式却完全是德国式日尔曼式的,真是奇哉怪也,难道欧洲的一定比中国的时髦吗?”
这话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年轻人的观点往往并完整和无懈可击,但是非常新颖。易青的这番大白话,却比许多晦涩地专业影评更使人共鸣。
这部电影很多人看完觉得特别别扭,但是又说不出别扭在哪里,很多专家也不不例外。只好乱骂一通。
其实这个故事就是说一个小女孩骗了一个小男孩,结果小女孩长大了就被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