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从医院回来后,易南川虽然口头上没说什么,越城却清楚地到他意识的易先生是真的发自内心地不愿再去自讨没趣了。
为了转移易南川注意力,越城第二天大清早便领着他去种植市场散心。很久以前易南川就在前院花园里规划了一个小小角落要种蔬菜,从夏天开始计划,拖拖拉拉秋天都还没实施。
两人站在人chao涌动的市场中,衣冠楚楚气质非凡,颇有一番种植大户的王霸气质。
但当易南川一脸认真万分真挚地向售卖种子的摊主比划了大概2平方米的种植面积后,摊主用一脸打法要饭的的表情,随手给他捏了一小把种子。
“行了行了,送你们得了。”挥挥手,“走吧走吧,别影响我做生意。”
越城哭笑不得地捧过种子。
易南川凑近看越城手掌里的小玩意,抬头问摊主:“老板,你给的这是什么种子呀?秋天都来了,能种的活吗?”
摊主啧了一声,说:“菠菜种子,能活。”
听了这话,越城把手里的种子揣进了左边裤兜。
“哦,谢谢啊。”易南川抓抓头发,“老板,要不再给点白菜种子?”
摊主一脸无语:“”
易南川倒是笑得一脸真诚,甚至咧出森森白牙。
摊主:“”
又抓了一点白菜种子递出去,“给给给,服了你们了。”
越城再次自然地接过种子,这次他揣进了右边裤兜。
易南川笑眯眯地朝摊主说,“谢了啊,叔。”
“多少钱?”越城伸手掏钱包。
嫌弃地挥挥手,“这才几颗种子,送你们得了。”
“那真是谢谢了。”越城应得还挺爽快,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对方一只。
摊主挑起一边眉毛,接过,横在鼻子下撅着嘴闻了闻,“好烟啊。”
越城笑笑,说,“萝卜好像秋天也能种?”
把烟别在耳朵上,伸手,“再来一根。”
越城从善如流,一手交烟,一手接种子,再伸手塞进易南川的裤兜,侧头跟他咬耳朵,“走,回家种菜去。”
易南川昂了昂脑袋,嘴唇在越城下巴上啄了一口,“好。”
摊主牙关一松嘴巴一张,叼着的烟掉落在地,悻悻地取下耳朵上的烟塞进嘴里,头皮发麻地将视线从两人离开的背影上挪开。
夭寿哟,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不得了。
买回种子的当天下午就下雨了,淅淅沥沥地下到傍晚,两人的种植计划只能搁置到第二天。
清早,易南川就撅着屁股蹲在花园角落松土,被秋雨充分润shi的泥土有种混杂了草本植物的清香。
一铲子下去,挖出一条蚯蚓,扭来扭去。
再一铲子下去,挖出一条更肥的蚯蚓,疯狂蠕动。
易南川面无表情,恶趣味地用铲子顶端把蚯蚓们一分为二。
越城站在他身后,看他挖出一条又一条蚯蚓,再一节又一节分段。
“你想玩玩么?”蹲在地上的人往后昂起脑袋看过去。
越城摇摇头,矜持地往后退了特别大的一步,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易南川:“”
干瘪地解释一下:“我就是想让它们长快点,好松土。”
越城:“唔。”
“你唔什么唔?”
“嗯。”
“嗯?”
明目张胆地转移话题“我来帮你吧。”接过他手里的小铲子,揉了一把头发,“去把种子拿过来。”
易南川眯起眼睛。
越城凑过去啄了他的嘴角一口。
易南川耸耸肩,“行吧,再亲一口,松土的活就交给你了。”
越城低笑,捏住易南川的下巴,含住他主动探出的粉色舌尖,吮吸轻咬,腻腻歪歪地接了个吻。
易南川被吻得大脑缺氧,站直身体时天旋地转险些栽倒,狼狈地用手背蹭掉下巴上来不及咽下的口水,撒着拖鞋跑回屋里。
越城哭笑不得地看着地面,从这堆满地蠕动断裂蚯蚓中,深刻领悟了易南川近期确实心情不佳,得好好哄着,惹不得。
易南川回到客厅,种子昨天被他们分成了三小摞,规规整整地堆在茶几上。
一手抓了一把,正待往外走,余光看见自己的手机屏幕亮了。
一条短信弹出界面。
‘你好,我是程宁,赵鸿元主治医生,情况良好。’
易南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直到屏幕重新暗淡回去,才慢吞吞地把手里的种子放回桌面,拿起手机反反复复地将那条短信看了好几遍,然后才认真地敲出一段字,删删改改,最后只剩下‘谢谢’两个字。
想了想,又给陆远函发了条短信,同样是措辞半天,最后只剩下干巴巴地一句感谢。陆远函很快就回复他,说不用客气。
手机胡乱地仍在沙发上,易南川侧头看向窗外蹲在地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