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烈无羁喜欢天殊,天殊喜欢烈无羁!哦哦!”街那边拐出的几个拿着书本的同书院学生顿时起哄了。
不见旁边的人夸赞他的勇敢和毅力,眼里只有她唇角强逼出来的笑弧,这一路上,她在他耳朵边叽叽喳喳转移他注意力的时候,她细细的脚踝上还挂着那个恐怖的东西?她明明痛得嘴都咬肿了啊,为什么不哭出来,为什么不告诉他?
“哎哟。”轻轻的叫无法挽留他,接下来传入他耳朵的是她恼怒的大吼:“我跟你们拼了!死小孩!”
强迫自己走人,他就是不去想她到底打不打得过那些五大三粗的男生们!他只想快快的离开,远离那些所谓的“烈无羁喜欢天殊”的无聊谣言。
结果才刚入天殊家的大门,他就后悔了,大街上人来人往,那么多人看着他跨入傲月城的执政官的府邸,一定又有人嘴闲的说他和天殊怎么样怎么样了,可恶!他最近做事怎么不经过大脑的?
软软的小手暖暖的,他原本是想回握的,可外面走廊忽然传来仆人们的轻声交谈,让他反射性的将她的手一甩,硬着声音道:“不要拉我的手。”
地上的小黑影摇摆得厉害,他自眼角扫着,终于忍不住停住,转身,“下来,危险。”她懒得练工夫,身子骨娇弱得一摔怕是又要躺上半年了,还这么顽皮!
黑眼一眯,顿时起了回去再揍那群混蛋的念头,冷着声音,他故意很冷酷道:“不是,我是来拜见执政官的。”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才想着,厅门就传来了快乐的叫唤:“无羁,你来找我玩是吗?”跳过门槛的天殊笑得眼儿弯弯的,一点儿也不介意俏丽小脸上的未消退的青青紫紫。
“天殊,你是女孩子呢,干吗要自称少爷?”几个小女孩吃吃笑起来,“我听书院的那几个臭男生说烈无羁喜欢你,你怕被他们笑,才故意这样的吗?”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墙边走过的他停也不停,“我忙。”
花墙内清脆的嗓音满是笑:“咧?我喜欢无羁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啦,他当然也喜欢我,这有什么好笑的?”
仆役恭敬的迎上来,“烈少主是来找我家天殊小姐的是么?”
他坐在豪华的正厅中,感觉有点奇怪。天殊的家他来过无数次,可都是直接去天殊自己跨院的多,除非在正式的场合才会来这个接见客人的厅堂。一会儿若是执政官出来,他要怎么圆这个场?
惊讶的看看自己的手,天殊眨巴眨巴着大眼,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解和难受,“为什么不可以?无羁,我们是好朋友啊。”说完手便再次伸出来。
“无羁,你最近做什么老不见人影?”墙头传来脆脆的疑问,还带着稚童的音,而人已经是个漂亮的豆蔻小姑娘了。
他硬是收住往外走的脚尖,站得稳稳的,沉声道:“我是来拜见执政官的。”这样总成了吧?他才不是专程来探望天殊的。
“找我爹做啥?”天殊一点儿也没有几天前被他拒绝的抱怨,笑嘻嘻的蹦到他身边,习惯的就拉住他的手,“走嘛,陪我去玩嘛,我被关在家里好几天,无聊死了。”
他喜欢天殊?哪个混蛋这么说的?年龄正处于敏感时期的烈无羁倏的锁上眉头。
甩了甩发痛的拳头,他冷哼一声,将地上瘫软成一片呻吟不断的男生们扔到脑后,抬脚往外走。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天殊,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哭呢?”一道询问让从花墙边走过的烈无羁停住脚步,深邃的轮廓上,漆黑的眼睛深幽锐利,年纪尚小,已有着沉稳而狂妄的气息,成为烈焰堡的龙首指日可待。
她的受伤表情让他脑子一懵,原本想要道歉的话语在看到她伸出的手时转为了不受控制的大声呵斥:“我不喜欢你!”
天殊从来不哭的吗?烈无羁缓慢的皱剑眉,好象是这么回事,上回那个铁锈累累的捕兽夹让她足足在床上修养了大半年,他时不时去看她,却从来没见她哭过,那家伙还真的不哭吗?
“做什么要哭?”轻快的声音带着顽皮的笑意,“哭泣是你这种小美人的事,本少爷才没这个闲工夫呢。”
好几日没见天殊来书院,又不见她来找他,他直觉认为她被这些个男生给欺负了,所以决定先揍他们一顿,顺便发泄一下几日来莫名其妙的郁闷,然后去天殊家里去找她,看看怎么回事。
笑着跳到他面前,她笑得像一朵灿烂的牡丹,精致又美丽,“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说着习惯的就要扑到他身上来。
“忙到我一天早上中午晚上去找你你都没空?”精美的小家伙一身华贵的雪衣,有惊无险的在薄薄的墙头上摇摇晃晃的追跑着问。
坦率的言语惹来哄的笑闹,也让花墙后的烈无羁倒退几步,搞什么?他可没有喜欢她啊!
俊颜一僵,他反射性的抬手将她一推,也不管她完全无防备的撞上墙壁,扭头就走。
“那请烈少爷在大厅等候一下。”仆人送上热茶,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