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就像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触摸。
我听见站在飞船口法伊夫的声音:
“你是至今唯一能触摸米凯尔殿下圣痕的人。”他依旧面瘫着脸告诉我,“连陛下都不可以。”
小金跟随奈提奈走进船舱,飞船载着他们离去。
当米凯尔再度回到卓奥友星时,他会是一个全新的米凯尔,这或许是我一生唯一一次触摸他的机会,到那时,我应该只能在电视上看见他的身影了。
我乏善可陈的一生最华丽的一场冒险,彻底落下了帷幕。
36.
一周后我们同吉lun瓦道别,返回了地球,安考拉临走前都在交换各种通信方式,他怕吉lun瓦一个人死在格利泽518哪个鸟不拉屎的旮旯,他还是不信任奈提奈,或者说,改造后的米凯尔。
我的诊所歇业了三个月,丢了不少客户,很长一段时间我只有唯一的一个客户,还是免费的——安考拉先生和他的莉莲娜小姐。
安考拉三天两头就往我这儿跑,哪怕莉莲娜只是有些食欲不振,他也坚持不懈要我给它吃药。
“药吃多了不好,不如多陪它玩玩。”我说,“别老把它关在屋里。”
安考拉就每天遛狗似地牵着莉莲娜到我诊所来捣乱,我和他一起在诊所玩躲避丝游戏,时常累得气喘吁吁,满头白发……
安考拉喘着大气仰躺在地板上,看着如帷幔一般层层叠叠挂着蛛丝的天花板,喃喃道:“他不会再来了吧……”
“嗯。”我躺在一旁,点点头,又说,“谢谢你。”
谢谢你每天来陪我解闷,没了小金的诊所确实有点闷呢,莉莲娜捣乱的工夫还是赶不上小金。
我的诊所在半年后才找回当初的人气,我又开始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早上早起,总觉得小金怎么还不来舔我,一个人在餐桌吃煎蛋,总是不想抬头,到了诊所做完清洁,坐在电脑前无所事事地等待客人上门,闲得慌的时候会上个小网(奈提奈那个说话不算数的,说的赔我光脑,到最后也没有兑现),但我不敢搜索米凯尔,或者庞盾拉克沁,也就是每天刷刷搞笑视频,诊所里常常是我一个人的笑声。
下午的时候诊所会忙一点,格利泽大叔还是定期在我的诊所里传道,不过我已经不烦他了,其实格利泽人挺好的,格利泽大神也挺好的。
晚上关门前我还是会照例放一些吃的在诊所旁的大纸箱里,有那么一两回,纸箱被不知哪些莽撞的流浪动物撞得颠了个个儿,我每次都小跑过去,揭开纸箱——下面不是偷情的野猫就是偷吃的耗子。
我被这么文艺小清新的自己给烦透了。
另外,莉莲娜成年了,有一段时期十分躁动,几乎隔三差五就见安考拉抱着个蛋在我诊所前晃悠,泫然欲泣等我开门。虽然安考拉为他的宠物取名叫莉莲娜,但其实默拉皮巨型蛛在成年前是没有性别的,成年后才会慢慢发展出性征,至于究竟是雌是雄,要依照它的心情来定。
有一天我发现莉莲娜长出了安考拉最不愿意看到的玩意儿。我丢了小金,安考拉丢了他的莉莲娜小姐,拎着一只叫莉莲娜的小伙子满脸沮丧地回去了。
小伙儿莉莲娜又将我的诊所弄得乱七八糟,安考拉离开后我一个人拿着一只古董鸡毛掸子清理我可怜的诊所。
终端在这时响起来,一个陌生的女声问:“怀斯比思?”
这谁啊这么自来熟……“我是,您是?”
“认得出我的声音吗?”
我问:“可可女士?”
“……”终端那头的女声沉了口气,像是对身后的人道,“你赢了,地球人的脑容量果然和蟑螂一个等量级,我欠你一百联邦盾。”
我有些难以置信,几乎倒吸一口气:“奈提奈?!”
“叫我奈提奈元帅。”女魔头在终端那头十分欠扁地道。
我张口结舌,听见奈提奈的声音就想起殿下,我既想知道关于殿下的消息,又怕知道,哑在了终端这头。
“我能想象你的表情,毕竟对于地球人来说一个地球年算得上十分漫长的时光了。”奈提奈十分善解人意地道。
您能不能改改您那不管说什么都像在宽恕谁似的语气?
“我知道我还欠你一台光脑,不过现在我有正事要找你,”奈提奈咳嗽了一声,十分不情愿地道,“殿下在你那里吗?”
“……什么?”我愣怔半晌,猛地提高声音,“殿下来地球了?!”
“格利泽之神啊!”奈提奈发出受不了的叹息,“你真的住在特区吗?米凯尔庞盾拉克沁殿下初访地球,我现在手边随便一份报纸上都是关于殿下的头条,你哪怕每天只看十分钟的新闻也会看到殿下的名字在屏幕下方那一溜字里闪过,就算你不关心时事,成天宅在光脑前玩游戏,光脑的免疫引擎也会提醒你米凯尔庞盾拉克沁初访地球,请谨慎接收任何含有卓奥友皇子、卓奥友未来皇帝字样的可疑文件,包括但不限于照片,视频等!”
等等你这么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