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院子里的段择见人出来了赶紧迎上去,“他没打你吧?”
“说什么呢?”
“我小人之心了。”
两人走出破旧的院门,樊蓠依旧神色郁郁,段择揉了揉她如今小村姑似的朴实发髻,轻轻道:“我送你回家,去开心的地方。”
樊蓠给沈戒他们寄信说明了情况,两人带着青皮踏上了南下的路。
晃晃悠悠走了近两个月,到达南方川贵地区的时候又是一个夏天。原来离开已经近一年了,重回到这青葱暖热的地带竟也有一丝回家的亲切,是的,回家,樊蓠温和地看了眼身边的男人,他说这是回家。
但,终归要各回各家了啊。甜水小村是不可能带这个人去的,她只说自己住在翠峰镇上,那是距离甜水小村最近的镇子,她的信便是寄往此地。“送我到这里就好,沈戒应该在这儿等着我呢。”站在翠峰镇外,樊蓠率先停下脚步:走吧,走吧,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啊,因为意外才认识的,原本她就该避开这种来自京都世家的人。
段择向镇子里张望着,“要不,我还是送你找到他再走吧,反正都送到这儿了对不对?”
樊蓠摇头,“他之前就知道你跟我……这下再让他看见我们同行,我尴尬。重要的是,你知道的,我有些秘密不能让你知道。”
段择沉默。
樊蓠暗暗扣手指:这一分别,应该不会再见了吧,还真有点,难受呢。
“好吧,我是说过,你的秘密只要你不说,我不会去窥探。”
那……“我走了。”樊蓠慢慢走开,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哎等等!”段择突然拉住她,“你、你,你看看青皮吧,还没跟它告别呢……你看它都舍不得你!”
马儿轻轻叼住了樊蓠的一只袖子,后者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抚摸着它的鬃毛不愿离去。
“啊对了,”段择突然猛拍了下马鞍,“我有个朋友就在这附近,我早就答应了要去看他一直没空,现在正好去找他!你回去应该也没什么事吧,都出来这么久了不急在一时,我再带你去他那儿玩两天呗?你不知道我那朋友家有多好,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应有尽有,这两个月跟着我这没钱的你也受苦了,我带你去他那好地方转一遭……”他拼命搜刮着曾经积累的诱人词汇,希望它们能吸引这个姑娘的兴趣。
樊蓠眼睛亮亮地听着,点点头:“好啊好啊!”
两人当即调头,来到了十里之外的凤南城。
“没想到摄政王这么迷信啊!”四处都张贴着自己的画像,虽说这一路南下有不少地方在悬赏自己,但这边贴得也太多了。
段择冲她眨眨眼:“权势越大越怕死。别怕,相信我的手艺。”
那倒是,反正她有猪皮面具呢,他完全给她换了张脸。樊蓠立即心安了,跟这个人在一块一向很有安全感。
“嗨,嗨,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又一个,今早就给推上东城门,示众半日才给放下来。”坐在小餐馆里,一听见邻桌有人放低了声音说什么消息,樊蓠立即竖起了耳朵,毕竟她认为刚到一个新地方听取流言蜚语也是获取信息的重要渠道。
“当然听说了。”
“我还看到了呢!”
几个男人已经热聊了起来。
“要说那可真是个小美人啊,哎呦呦,身上扒得几乎不剩什么了,可怜兮兮的,你想那东城门每天早上多少人进出,小美人哭得呀……”
“你算了吧你,明明看得起劲,这会装什么怜香惜玉?”
嘶,这说的是什么事,怎么那么像霸凌女子的恐怖事件?樊蓠惊得连夹菜都忘了。
“嘿嘿~她站在那儿,不看白不看嘛,你没看啊?王府管事的说了,那都是些不知廉耻妄想爬上王爷的床的下贱胚子,王爷就是要让她们长教训。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看?”
“说起来,这每一次的女人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咱们王爷竟然全都看不上眼,真真的铁石心肠啊。”
“要我说啊,王爷虽然能文能武,但在对女人方面,是有些孩子气,到底是太年轻啊,该不是……还不知道女人的好吧?哈哈哈~”
“你可小点声吧,王爷虽说不是滥杀之人,但对得罪了他的却是绝不手软!知道他为什么对那些女人如此苛刻嘛?他之前啊,深爱过一个女人的,可那个人骗了他,你敢说他现在没有迁怒?”
“嘶,什么女人啊,敢骗我们靖南王?”
“那些狂蜂浪蝶自以为有可乘之机,无非是因为王府没有女主人,如此说来王爷至今独身跟那女人倒有关系?”
樊蓠呆呆地眨了眨眼:靖南王,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