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采真熬的雪梨百合银耳汤的确很甜,她虽然没有吃,但是“尝”到了。
“唔……”季芹藻举起小臂抵住她贴过来的身躯,朦胧间觉得她再靠近就会很危险。他被吻得气息凌乱,几乎坐不稳。其实,跟着她走进室内时,他脑海中不是没有闪过一股念头,说是喝甜汤,其实她可能会做点什么——又是徒弟,又是爱人,都已经互表心迹了,甚至连身子都交托给了她,他怎会不了解她的性格?但他的脚步从没停顿。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那长情太好看,太能引人驻足,可他却莫名不想多看,听到顾采真说为他熬了甜汤,他的心里立刻便有些欢喜。
也许当时,没有深想的他觉得自己能够把持住。但事后他再想起此时忽然觉得,也许是因为在他心里,无论她对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他不抗拒她,永远不。
可话说回来,顾采真就算心里有点什么心猿意马的盘算,但最初的确还能正正经经地坐在季芹藻身侧,看着他喝甜汤,顺便征询他的意见,“师傅,好喝吗?”
“嗯,好喝。”季芹藻微微眯起眼睛,这是他吃甜食时不经意会流露出的表情,他的唇角轻轻勾起,对着顾采真轻轻颔首,“你熬汤熬了多久?昨晚有没有好好休息?”
顾采真不以为意,她的视线落在他被温汤润过的浅红水亮的薄唇上,片刻后若无其事地移开,口中继续道,“没多久。甜吗?”
“甜。”季芹藻笑了,眉眼间俱是清浅的温柔,“很甜。”
顾采真于他说话的气息间嗅到一股清甜,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会不会太甜了?”她问,她知道他嗜糖如命,所以恨不得倒了一罐儿的糖,此时简直有点不敢想那汤到底有多甜。
“不会,甜度适中。”男子低头又喝了一口。
“适中”二字,让顾采真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季芹藻浑然不觉自己的口味偏好有什么值得让人腹诽的,他见一小片碎银耳坠于调羹边沿,便下意识地伸出浅粉的舌尖一卷,水润半透明的银耳口感软弹,衬得舌尖如同坠了露珠的花瓣,娇艳又诱人,随即被抿入润红的双唇内。因为是自己很喜欢的甜糯口感,如同月牙的唇角小幅度地翘了翘,浅淡的笑意如同主人的性子,温和自持。
季芹藻只是因为身在顾采真身边,所以格外放松,却没成想自己无心的举动,对于昨晚想要吃他却未曾如愿的她而言,多么诱惑。
他因为吃到喜欢的口味而微微上扬的唇角,就是一把牵动她心的小钩子。
勾勾扯扯,一点不疼,只是叫人万般放不下。
哪怕刚刚将人哄进来坐下时,自己的确有点什么想法,但顾采真本来是真的想等季芹藻喝碗甜汤,先与他好好说会儿话的。但他这如同猫儿喝水的吃法,看第一次她还能忍得住,再来一次她就忍无可忍了。
再开口,她的嗓子便带了几分不易被察觉的哑,“适中啊?那我尝尝。”
季芹藻闻言一笑,端着手中的白瓷小碗,手执调羹舀了一勺正要往她口中送,“你确实不该错过这……唔!”柔润的薄唇被比他体温微凉的柔软触感封住,急促碾压后便是进一步的攫取,对方的舌尖由浅入深地试探——不,不是试探,而是强势又笃定的占据。
白瓷调羹“当啷”碰上了薄薄的碗沿,发出一声短促的脆响,明明不算什么大动静,可隔着碗壁传来的细微振动,却叫季芹藻的手指有些发麻。顾采真不动声色地翘了下嘴角,一边越发投入地吻他,一边扶住他的手,把碗放回了桌上。
碗底搁在桌面的瞬间,又发出“笃”的一声,季芹藻惊着了似的一抖,舌尖擦过顾采真的唇齿。
“好甜。”她耐心地含住他的下唇瓣吮得滋滋作响,感觉到他脸颊上腾腾冒出的热气,终于大发慈悲般舌尖再次探入他的口中。舔舐、勾缠、顶嘬……他口中的清甜令她着迷,一点一滴都不肯错漏。
季芹藻的脑中一开始很乱,一会儿担心自己的衣袖扫到碗,会洒了甜汤;一会儿担心顾采真为了熬汤没休息好,此时不该纵情于此;一会儿又想到自己来这儿,其实就是想见见她,约她晚间去晚来秋,话说了就该走的……但她的吻绵长又专注,他从开始的惊愕、到之后的羞赧、再到后来沉沦其中,不知不觉就开始全心全意地给予回应,那些纷杂无关的念头,像是被一次锄尽的藤蔓野草,瞬间从他的脑海里消失了。
待到顾采真吻得男子双颊酡红如同浅醉微醺,这才与他的唇分开。
“师傅,你好甜啊。”她亲昵地蹭蹭他的脸颊,“真好吃。”
季芹藻的气息不稳,身子也有些软麻。他没有喜欢过和亲近过别人,不知是不是有情人做这样的事时,都是这如此的反应。可他自忖是男子,这样的表现好像总归有些说不过去吧?不过,他可拉不下脸来问顾采真这样的事情,她几次提到过他的身子敏感,已经叫一心清修的他臊了几次,再碍于师长的身份,就更加开不了口了。
但此时,他忽然莫名想到在情热耳酣之际,她曾说他那儿又乖又妙,“吃”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