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和洁白的冰雪相映
,黑白分明。
「莫不是哪家女子受了雪灾,冻卧于此?」王廷相道。
「此女除了足上的鹿皮靴可谓不着寸缕,哪家女子受灾会脱了衣物?」丁
寿反问道。
「不好。」王廷相惊叫,只见十余只紫貂从密林中奔出,快速地向雪中裸
女奔去,这些畜生莫不是要以人为食。
眼见几只紫貂已然奔到少女身边,只向她圆鼓鼓的胸脯奔去,丁寿救之不
及,气运丹田,一声大喝。
那些紫貂受惊,四散逃窜,却见仰躺少女微闭星眸忽然张开,手上一抖,
一个黑色大网从雪地里掀出,将离她最近的几只紫貂一网成擒,随即恼怒地站
起,对着二人方向喊道:「你们是哪个部落的,坏人家好事。」
丁寿二人走近,少女也不理自身没穿衣服,自顾将网收紧,才从身下雪地
中翻出一件红色翻毛斗篷,落落大方地披在身上,瞪大一双凤眼,看向二人。
「姑娘是在捕貂?」王廷相迟疑问道。
「当然是捕貂了,不然冰天雪地的谁脱光了衣服躺在这儿遭罪,结果躺
了几个时辰,被你们一嗓子全喊跑了,拢共才抓了这么几只。」少女小嘴叭叭
的,得理不饶人。
丁寿见这少女十五六岁年纪,一张瓜子脸儿,薄薄的嘴唇,眉目灵动,俏
皮可爱,心中当即存了几分好感,嬉皮笑脸地拱手赔罪道:「姑娘恕罪,适才
见这些畜生奔向姑娘,以为要对姑娘不利,方才高声恫吓,坏了姑娘算计,实
是不该,我等愿赔。」
小姑娘疑惑地看着二人:「说话文绉绉的,你们是汉人?」
丁寿点头称是。
小姑娘点点头,「难怪,就说旁人也不会跑到这里来,算了,你们也是好
心,什么赔不赔的。」
「姑娘真是明理之人,」丁寿继续涎着脸,「未请教姑娘芳名?」
「什么芳名不芳名的,你是问我名字吧。」小姑娘格格笑道:「我叫海兰
。」
「海兰,好名字,」丁寿抚掌赞道,继续没话找话:「姑娘这捕貂的法子
真是别致。」
海兰似也喜欢跟人聊天,「有什么别致了,只不过貂性狡猾多疑,平时又
是独居,捕之不易,只不过遇到受寒冰僵之人倒在雪地上,必定呼唤自己同伴
,伏在受寒者身上,令其回暖,我不过是随它们性子罢了。」
一旁王廷相突然闷声道:「人为一己之私,不仁至此!」
百零五章王氏进化论
「什么?」海兰忽闪着大眼睛,似没有听懂。
「没什么,我这兄长夸姑娘足智多谋。」丁寿笑着道。
王廷相盯着黑网中的紫貂道:「貂性善良,以救人为本性,人却不知感恩
,反利用这点良善,捕杀谋利,连这畜生都不如。」
子衡兄,兄弟在把妹你没看见么,什么时候你成了动物保护主义者了,丁
寿以手扶额,说不出话来。
这小辣椒却没有想象中的恼怒,海兰先是哈哈大笑,随后说道:「难怪师
父说山下的人想法很怪,尤其是汉人脑子里不知在想写什么,天生万物本就是
用来养人的,用什么法子抓重要吗?」
王廷相一下火了,冷笑道:「断肠腹裂之草、虺蜿蝮蝎之属可也是上天用
来养人的?豺狼虎豹食人,那人可也是上天用来滋养虎豹的?天地之间,人物
皆生于造化,人为万物之灵,智力机巧足以尽万物而制之,或驱逐而远避,或
拘系而役使,或戕杀而rou食,又岂是天之本意,强凌弱,众暴寡,智戕愚,万
物之趋势,天又能如何?」
好吧,王兄,我承认你比达尔文牛掰了,如今达尔文爷爷的爷爷还不知道
在哪儿找地投胎呢,丁寿摇头不语。
「贤弟为何摇头,难道愚兄言语有何不对之处?」看丁寿摇头,王廷相问
道。
「对对对,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有何不对。」丁寿没口子称赞。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王廷相默默念叨几句,很是满意,这小兄弟的
言论总是很Jing辟的切中他心中所想,不负知己之名,可惜了,和宫中权阉走得
太近,做兄长的还是该拉他一把。
海兰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噘着鲜红小嘴道:「你说的好像有道理,但和
师父说的不一样,我也不知你们谁对谁错,这样你们到我家去,听师傅怎么说
。」
「那敢情好,如此我二人叨扰了。」丁寿乐不可支。
海兰一松网口,被捕的紫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