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纲。」
「好,爱卿果系忠臣,朕命你率军……」
李东阳开口道:「陛下不可。」
正德不满道:「朝鲜逆臣如此欺君,李阁老还不欲加罪么?」
「臣不敢。」李东阳自顾道:「朝鲜得太祖赐名朝日鲜明立国,《皇明祖
训》永不征伐,即便有过,亦不应兵戈相加。」
谢迁嘿嘿笑道:「丁佥事欲效班定远,果然胸存大志,定远侯班超昔日使
团三十六人号令西域五十余国,横行异域三十一载,莫敢不从,今之朝鲜不过
一海东藩国,有丁佥事这般少年英雄出马,必然传檄而定。」
什么意思,让我带三十多人去帮人复国,当我是Spr,就是
真把裤衩穿外面,人家都站着不动让我砍,也得被活活累死,丁寿刚要反唇相
讥,刘瑾冷笑道:「谢阁老不必激将,厂卫中人才济济,不须靡费,三十人足
矣。」
呃,这死人妖要让老子客死异乡,丁寿眼神都开始不善,正德听闻后以为
他二人早有定计,点头道:「好吧,就依老刘的意思办吧。」又对丁寿道:「
你快去快回,赶着回来参加朕的大婚。」
我估计自己的亲事都只能在Yin间办了,正德君臣和张绿水等都散净后,丁
寿幽怨道:「公公,真的只让我带三十人去朝鲜?」
「没错。」
不等丁寿开口,刘瑾继续道:「人是没有了,咱家可以给你点别的……」
第九十五章泾渭分明
松鹤楼的一间临窗雅间内,丁寿与王廷相楚河汉界,杀得不亦乐乎,江彬
立在一旁观战。
「炮八平五,将。」丁寿一子落定,江彬哈哈大笑。
王廷相棋力本是不错,奈何丁寿后世读了几本,,
奇招不断,刚刚设计了一番「弃马十三杀」,十三着大局已定,初次临敌输得
莫名其妙,郁闷不已。
这时王守仁挑帘而进,「几位何故如此开心?」
「伯安兄来的正好,久闻你年少时便棋力高超,且来替小弟教训他莫要目
中无人。」王廷相唤着王守仁表字道。
王守仁看了棋盘一眼,笑道:「恐不能成人之美,不才幼时玩物丧志,屡
教不改,家严一怒之下将象棋尽数投河,小弟顿悟,作诗明志,从此不再下棋
。」
「哦,不知所作何诗,小弟可有耳福听闻?」丁寿笑着让座。
「游戏之作尔,恐辱尊听。」王守仁坐下,开口yin道:「象棋终日乐悠悠
,苦被严亲一旦丢。兵卒坠河皆不救,将军溺水一齐休。马行千里随波去,象
入三川逐浪游。炮响一声天地震,忽然惊起卧龙愁。」
「忽然惊起卧龙愁……」丁寿低声念了几句,「王兄少年便自比卧龙,存
凌云壮志,小弟佩服。」
「少年心性,不羁散漫,如今思来实是惭愧。」王守仁淡淡道。
「哈哈……」王廷相开怀大笑道:「王氏门风不媚世俗,不阿权贵,令尊
推崇存斋先生心学,尤擅制心,你王阳明若无几分豪迈天性,又怎称得上王氏
子弟。」
「啪嗒」,丁寿手中把玩的棋子坠地,仿佛不认识王守仁的盯着他看,「
伯安兄就是王阳明!?」
二人错愕的对视一眼,王廷相道:「伯安兄弘治十五年告病归越,于道家
第十洞天会稽山阳明洞筑庐读书,遂自号阳明子,丁兄不知么?」
我太TM知道了,王阳明啊,立功、立德、立言,可以和孔子并称的人物
,日本维新重臣无一不是心学门徒,号称「军神」的东乡平八郎一生俯首拜阳
明,那位蒋校长退守孤岛后,为纪念他将台北市郊的山区改名阳明山,这样的
人物竟在我身边坐着,这不是白日捡到宝么。
「啊,这个,小弟孤陋寡闻,实在不知。」丁寿错开话题搪塞道:「子衡
兄唤我等前来,人已齐聚,不知所为何事?」
王廷相看了眼坐在一边的江彬,道:「就是议一议宣府军功具结的事。」
江彬头一次和几个文官共坐一桌,浑身拘谨,满是不自在,听得是关于自
家的事,心又提了起来:「可是又出了波折?」
「倒是没有,军报有宣府巡抚、总兵及镇守中官首肯,考功自是无碍,文
书已经批下,无非奖功罚过尔尔,只是万岁关注此事,定要追究延误之罪。」
王廷相缓缓道:「兵部此事的确处置失当,贻误军机,罪名可大可小,万岁若
不满意,兵部上下难免一番动荡,今日便是商讨如何定罪处置。」
王守仁接口道:「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