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七个哥哥骑着马,慢悠悠走来,说道:“好弟弟,我们就叫你等等嘛,你要是想救人,也得耐心等到救兵。还好朝廷里的金吾卫韦大人奉旨来剿贼,我等就赶紧将他们引过来了。”
又看向崔银月,说道:“没想到你的命数这么硬,运气这么好。”
崔银月将孙贤阳搂得更紧,笑而不语。
又抬头看去,人群果然走出来一名英俊潇洒的金吾卫。
此人名唤韦礼铮,腰配唐刀,手拿圣旨,朗声说道:“这伙山贼在皇都外流窜多年,早就惹得陛下不悦。你们孙家是江淮巨富,年年纳税无数,如今又帮忙带路剿匪,功不可没,待我回宫,定然向陛下禀报。”
孙家七个哥哥客客气气地与金吾卫寒暄。
待一切收拾妥当,众人又下山返回驿站,再延请大夫为崔银月疗伤。
孙贤阳这才发现,崔银月的面容虽完好无损,身体却已经伤痕累累,更是心如刀割。
大夫便为崔银月施膏药贴纱布,将他包缠成了一只破烂娃娃,然后才离开。
众人便留崔银月与孙贤阳二人在客房独处。
孙贤阳坐在床边,看着气若游丝、面色惨白的崔银月,心疼得黯然垂泪。
崔银月则悠悠转醒,定定看着孙贤阳,忽然笑道:“小包子,你真的好傻。”
孙贤阳不肯和他说话,将头转到一边生闷气。
崔银月看孙贤阳气得脸蛋圆滚滚的,便叹了一声,说道:“你把我从山贼窝里救出来,又这样冷冰冰对待我,那还不如不救我,干脆叫我死了算了。”
孙贤阳噘起嘴唇,说道:“你这么坏心眼的人,死了才好呢!”
崔银月缓缓抬起手臂,轻轻点了点孙贤阳的嘴唇,笑道:“呦,小包子竟然长褶了。”
孙贤阳气闷,望着半开窗外的清淡夜空,说道:“其实,月亮也像包子一样,又白又圆。”
崔银月也回头看去。
却见月光生辉,清美纯净,不禁黯然,说道:“我知道你独自一人来救我的事情。其实,我并不是月亮,我只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像我这样的坏人,不值得你舍命去救”
孙贤阳心里一酸,连忙道:“不是这样的”
崔银月则闭上凤眼,眼角垂下一滴清亮泪水,说道:“我知道,你喜欢的不是真正的我,没有人会喜欢真正的我”
孙贤阳更是心酸。
只因,崔银月的尖酸也好,刻薄也罢,归根到底都是他太过自怨自卑。别人越是喜欢他,就越是在否定真实的他,这才让他的性格越来越憋屈。
孙贤阳俯下身体,小心翼翼地将面孔靠在崔银月未受伤的肩头,说道:“你若是不试一试,怎么就会知道没人会喜欢真正的你呢?”
崔银月惨然一笑,说道:“你真傻,竟然为我这样的人动心。”
孙贤阳拿温热的手掌去捂崔银月冰冷的双手,说道:“你可别得意,我可没说我喜欢你。等你伤好了以后,我就带你回徽州,我要你要好好伺候我,还要天天哄我开心,你不能推脱!”
崔银月一听孙贤阳愿意带他回家,自然是又惊又喜,喜极而泣,怎么会推脱?
第二日,孙家七个哥哥按时返乡。
孙贤阳与崔银月则在驿站停留半月。
待崔银月养好伤势,孙贤阳又拿钱替他赎身,再堂堂正正地带他回了徽州。
却说孙家长辈,自然不喜欢出身风月场的崔银月。
但崔银月性格强硬,也不稀罕长辈的同意。
即便离开花街,崔银月也依然故我。
在孙家大宅之中,崔银月还时不时做女装打扮,装扮成天仙模样,与孙贤阳在房中调笑狎戏。
任凭笑闹声传遍府邸,他也要哄孙贤阳开心,丝毫不顾旁人如何说法。
如今两人在床上,崔银月一改往常温柔作风,是颐气指使,霸道十足。
但孙贤阳,反而更喜欢崔银月现在这样子。
因为他孙贤阳是孙家八少爷,平时在外面都是呼风唤雨,人人见了,人人都要讨好。
唯独上床以后,崔银月会这样霸道地欺负他,倒是让他兴奋难耐,也对崔银月更加痴迷。
且说孙家长辈虽然不喜欢崔银月,但怜爱孙贤阳三次成亲,三次不成。
孙睿老爷又想着,当年上清观道长所说的“不知男女”,更觉得上清观神机妙算,无不灵验,于是拿崔银月和孙贤阳也无可奈何。
孙贤阳与崔银月又偏爱走南闯北,游山玩水,两人并不常在孙家久住。?
长辈们眼不见,心为净,干脆就随他们去了。
时间一长,长辈又常常修书,殷切嘱咐两人回家看望,免得爹娘日夜牵挂。
时光如梭,崔银月与孙贤阳年岁长大,玩心也渐渐收敛起来。
崔银月开始帮孙贤阳操持生意。
他在花街浮沉多年,十分善于辨明人心,将孙贤阳的手下收拾得服服帖帖,还将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