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落。
“嗨!”吴小倩走到他身边,说,“你朋友的事,我很难过。你要保重身体,别太伤心。”
“嗯。”楚煜城心不在焉,排球抛起,狠狠地重扣,却扣偏了。他的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仿佛流了许多泪水。
“警方找你谈过吗?”
“谈过了。”楚煜城随手穿上运动衣,说,“我没事,你不用为我担心。”
“没事就好。”吴小倩犹豫着说,“刚才,我听到了一些事,和你朋友的死有关。”
“哦。什么事?”
“我无意中听到两个刑警的对话,他们说,你朋友是死于蛊毒,而且是毒性最强的金蚕蛊。”吴小倩一边说,一边观察楚煜城的反应。
楚煜城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喃喃自语:“蛊毒?金蚕蛊?不可能啊。”
“你好好回想一下,最近有没有遇到过或得罪过比较奇怪的人。”
楚煜城皱着眉头,眼睛闪烁不定,慢慢地回忆。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楚煜城抬起头来,眼睛发亮。可能是布满了血丝的缘故,他的眼睛亮得有些诡异,闪烁着淡淡的红光。
“昨天晚上,大概是十点多吧,我和晓春在学校门口的一个店里吃水煮。晓春很喜欢吃水煮,口味偏辣,越辣越喜欢。店主是一个老婆婆,手艺不错,里面的顾客很多,大多是年轻人。吃完后,我去结账,却发现账单不对,贵得离谱。有些水煮根本就不是我们吃的,可账却算在我们头上。原来,我们吃水煮时,同桌还有一对情侣,吃完后没有埋单,结果全部算到我们身上了。我很客气地告诉老婆婆,那对情侣我们不认识,可老婆婆却不相信,说我们同时进来,又同在一张桌子上,有说有笑的,怎么可能不认识,分明是想贪小便宜。我看她可怜,本想吃点亏一起付的。可晓春却不同意,说多付点钱事小,但不能让人冤枉,和那老婆婆争得面红耳赤,死也不肯多付钱。最后,晓春只付了我们应该付的钱,拉着我走了。临出门时,那个才老婆婆对着晓春破口大骂,诅咒她不得好死,明天就会死无全尸。然后,她口里念念有词,反复念着一种奇怪的语言,眼神特恶毒,样子特恐怖,听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身子直发冷。”
吴小倩问:“你还记得不记得她说的那种奇怪语言?”
楚煜城尝试着念了几个词,断断续续。
吴小倩却接过话头,一直念了下去。
楚煜城惊愕地看着吴小倩。
吴小倩叹息着说:“这是苗语中的一种方言,是下蛊时的咒语。”
“你是说,晓春被那老婆婆下蛊了?”
“我不知道。事实上,蛊毒是很神秘的,绝大多数的苗人都不会。那个老婆婆,也许是恫吓,也许真的懂得一点。”
“你懂苗语?”
“我是苗汉混血儿。”
这时,体育馆的门被打开了,两个穿着运动衣的男生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男生手上还提着一个塑料袋。
“煜城,这是我们给你带的饭。”
饭盒被打开,菜还不错,小炒牛rou、红烧rou、韭菜炒蛋,体育馆里香气扑鼻。
“咦,你是?”
吴小倩微笑着说:“我是煜城的朋友。好了,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
“等等!”楚煜城叫住了吴小倩,似乎还想说什么。
他看了看两个队友,小声地说:“晚上,你有时间吗?”
“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让你陪我去找那个老婆婆。”
“为什么要我陪你去?”
“我想,你是苗人,懂苗语。也许,你去的话,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样啊!”吴小倩想了一下,笑了,“好吧,我陪你去。晚上七点,你来女生宿生门口等我。”
楚煜城兴奋地说:“好,我一定提前到,不见不散。”
吴小倩眨了眨眼睛,凝视着楚煜城,突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很多年前,她早就认识楚煜城,内心深处莫名地悸动。
作者:沈醉天回复日期:2009-11-319:09:003049#
33、
2006年10月6日,上午10点45分。医学院附属医院。
医院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福尔马林味,到处是咳嗽的病人。房间挤满了,连走廊过道上都堆满了打吊针的床铺。
护士告诉秦雪曼,小敏还在急救。她蹙着眉头走到急诊室,门口已经坐了四个女生。
相互介绍后,秦雪曼得知,她们都是小敏的同寝室同学。圆脸的叫雅丽,短发的叫芳芳,朴素点的叫小芹,文静点的叫香草。
秦雪曼问:“你们寝室里有几个人?”
雅丽抢着回答:“还有一个没来,她叫高佳,一向和小敏不和,估计她不会来了。”
秦雪曼脸上的忧虑更浓了:“七个?你们寝室一共住了七个女生?”
有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