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那原本双眸含春的苏夏,一秒钟面色僵直,还隐隐有些发白。
在地上跪着,也很快的回忆起来自己的脸此刻应当是不能见人的,因为脸上yī zhèn 火辣辣的烧,看这痛感,这脸就算没有青紫,至少也红肿了。
因为不仅如此,她还能尝到自己唇角的血腥味,极为呛鼻。
这下子她也不敢见君惊澜了,不仅仅不敢见君惊澜,zhè gè 地方她也不敢再待了。她现下能想到唯一的事情,jiù shì 马上离开,不能让自己这张脸被殿下看见,否则……她这么多年苦心维持的形象,便真的是一朝尽毁!
她顾不得愤怒澹台凰方才叫人打了她,顾不得自己还有目的没达到,也顾不得其他,更顾不得君惊澜方才那一句讽刺,只飞快的低下头,随之开口:“彩云拜见太子殿下,彩云家中还有些私务,便不多留了!彩云告退,今日冒犯了漠北女皇,还请女皇陛下恕罪!”
她说完之后,澹台凰也没有为难,只轻轻的“嗯”了一声,十分拿腔拿调语气,以一种领导在藐视人的姿态,将她放走了,因为也并不太想看见她。
但是看着她的离开的背影,澹台凰的表情变得有点玩味,这女人,走的时候还不忘记说她今日是得罪了自己,这目的么,自然jiù shì 为了让君惊澜知道,她那脸是自己让人打的,既解释了她的脸为何如此吓人,又让君惊澜明白她澹台凰是如何的蛇蝎毒妇。
如此有心又曲折的让君惊澜知道这种事情,她心中肠道的九转十八弯,令澹台凰深深的佩服。女人哪……
就在她十分钦佩之间,苏夏已然匆匆忙忙的起身,低着头退了出去,这会儿已经不敢仰头再看君惊澜一眼,也不敢以这张脸出现在殿下的面前,更加不敢让殿下闻到自己身上可能有的“屎臭味”,提了裙摆往门外飞奔。
却也因为走得太急,记得提起裙摆,却忘了看脚下,于是不小心绊了门槛,给摔了一跤。
摔完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摔傻了!飞快的扭过头看向屋内的君惊澜,眸中有隐隐热泪,似希望能有人扶她。准确的说,是希望君惊澜能扶她起来。若是殿下愿意扶她起来,那她就有足够的自信相信,太子殿下还可能会因为自己脸上的伤,而对心狠手辣,下令将她毒打成这样的澹台凰,有所成见。
她这一眼望过去,君惊澜倒还真的动了,他提了步,缓步往门口走,那一瞬令苏夏几乎看见了他身后霞光万丈。她的心跳也随之加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看着那个在千万人心中,在自己心中,如同神祗一般的男人,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而当君惊澜到了她眼前之后,她只感觉心跳骤停,整个人几乎已经jī dòng 到透不过气来,不能呼吸一般。如此强烈的感觉,令她险些疯魔!
于是,她竟情不自禁的微微伸出手向前,对着君惊澜伸过去,殷切的等待眼前之人,对着自己伸出手,随后温柔的将自己扶起。
不过,世界的发展史告诉我们,通常而言,想象是一种非常美好而奇妙的东西,甚至能令人jī dòng 到忘乎所以,不知今夕何夕。但现实不然,现实是非常残酷的,很多时候,其实“骨感”两个字,都并不足以形容“现实”这玩意儿。
这不,太子殿下的确是对着她一路走来了,但是呢,他走到房间门口之后,站定。
如玉长指伸出,随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把彩云郡主,和她对着半空中伸出的手,关在了门外头。由始至终,那双狭长魅眸甚至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一秒,不,是根本没扫过。
门关上之后,苏夏的手就那样伸着,凋残在风中。
一张肿成猪头已经不能辨认的脸,此刻已经“如花似玉”到令人心生害怕,像是榨菜和紫菜放在一起搅拌,最后造就了她面上鲜明的色彩。
人生中令人深感耻辱的尴尬,莫过于此。
而自作多情,也从来不是什么好事,简直能让人羞愤欲死!
太子爷没什么绅士风度的关了门,随后行云流水一般是转身,懒洋洋的往床边走,侍婢们看也没看,就开始飞快的收拾殿内的东西。
澹台凰瞄了他一眼之后,有点无语的问:“今儿个怎么会亲自去关门?”这种有点贱贱的行为,让她想起来初遇的时候,自己被她的手下一脚飞出去,他还在那儿说什么力道轻了些,还有半边窗户是好的。
而她看着这货往门口走的时候,其实心里都是有点奇怪的,她并不认为他会真的过去把那女人扶起来,但也没想到他居然关门去了,他老人家从小娇生惯养,一个眼神过去,下人们也能把事情做得妥妥帖帖,竟也能亲自去关门?
好吧,但是她不能否认,自己看见苏夏自作多情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的时候,那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舒爽。
“太臭,爷受不了zhè gè 味儿,还是关在外面好!太子妃,你说是么?”说这话的时候,他潋滟如画的面上,笑得颇有几丝玩味。
其实么,苏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