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耿烈欢欢喜喜回到家中,这一天的晚饭吃得格外香甜,郑氏见他喜上眉梢,满脸都是高兴,问了他两句今儿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耿烈含含糊糊地应了两声,也不多说。
郑氏问不出话来,虽见他面色欢喜,应该是不会突然之间暴跳如雷,心中本应该高兴,但这件事来得不Yin不阳,着实让她心里打鼓,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倒霉事又要来了。
当天晚上,耿烈累了一天,又由于兴奋过度,格外消耗力气,外面天色黑沉下来不久,他便躺倒在床上歇了。娘子见他睡了,自己在灯下做了一会儿针线后,为了省灯油也躺了下来。
耿烈不多时便进入睡乡之中,他本来在那暗黑之境什么也不须想,格外放松,正酣酣地昏荡着,忽然觉得身上好像多了一件东西压着自己,仿佛鬼欺身一样,让他喘气不畅。耿烈本能地伸出手去想将那物事掀开,可是马上他便觉得自己下体内钻进了一个东西,那种感觉他并不陌生,虽然只经历过一次,但那印象却已经烙进了骨髓中,就像初春的红花一样鲜明。
耿烈打了个激灵,正在想怎么自己的梦境竟如此逼真,连那物件是热的都梦到了,仿佛那事情果真又发生了一样,难道是被鬼迷了?这时他下体胀痛得越来越厉害,陡然间一个冷战直打到他心里去,他猛地醒觉过来,这不是梦,乃是活生生的事情!
耿烈很想立刻就醒来,但他此时眼皮沉重,虽然拼命想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但那梦魇就像是一个秘境一般,令他挣扎了好一会儿这才惊醒过来,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后,他一眼便看到自己身子上方的美艳男人,额头正中一枚朱砂痣,可不正是那妖怪中的大哥?
此时那大妖一具莹白健美的身子正赤条条压在自己身上,而自己的短布裤也已经不知在何时被剥了下去,庄户人家的男人睡觉都是脱去上身衣服,只穿着一条短裤,觉得这样解乏,又省得磨损衣服,因此既然布裤被拿掉,耿烈此时便自然也是赤身裸体一丝不挂。
大妖那粗大的阳根此时正嵌在自己身体里,而且想来嵌入的并不多,因此正慢慢地向里蠕动着,将那紧紧闭合的甬道一点点顶开,而自己两只手则被压在头侧,不让自己挣扎。尤为令他惊恐的是床边还站着其他三妖,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床上的事,想来一会儿定然也不会放过自己。
耿烈这一下可真震惊得魂飞魄散,自己如今是在自家床上,旁边还躺着自己的娘子,如今弄出这样的动静来,若是妻子待会儿被吵醒了看到这事,自己可该怎样面对?难道要让妻子睁眼看着自己大张着两条腿,中间插着一根棒槌?
于是耿烈顿时惊慌地一边挣挫一边压低声音道:“你这妖怪怎的到我家里来做这种恶事?昨儿的天兵天将没有捉到你们么?你快快放了我,赶紧离开我家,否则我又要去找城隍了!”
大妖咯咯笑得清亮悦耳:“耿烈,休说城隍,你便是去泰山找东岳大帝也成不的!我们兄弟修行千年,难道是那几个小仙能对付的?城隍昨日倒是找我们来,他那些六丁六甲的兵丁被我们打得折了枪断了刀,崴了脚扭了腰,连盔甲都给我们扒了下来,只剩下光身子回去了。我们和他说上一次乃是回报凡人的欺辱,你这莽汉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打上门来,是可忍孰不可忍,凡事可一不可再。我们也只是略施小惩,你倒是恁大的气性,居然告到衙门里去了,只是你难道不知‘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几个在这里经营了这许久,是那么好告的?可笑那新官上任的城隍还不明白事情,居然来拿我们,这一下可落得鼻青脸肿!本来白日就想去找你,只是见你这一天都笑眯眯的正乐着,便让你白高兴一日,也是死刑犯受刑前先给一顿酒食,让你先落个痛快,如今再来找你讨债!”
耿烈听了他这一番洋洋得意的夸说,顿时心里凉了一大截,暗道平日里都说天日昭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人间讲不通的善恶道理到了天上便都裁制得公允,受尽一生冤屈总有个说理处,难道神仙竟也是欺软怕硬不成?哪里还有个公平!
于是耿烈顿时便拼命挣扎起来,低声吼道:“我不服!我要告御状!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难道都不管事?你放开我,我去龙虎山找张天师来收了你们!”
旁边最小的妖怪摇着手蹦跳着笑道:“不错不错,还有碧霞元君三清真人!你还要找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么?那些人早就想养老了,只道‘多一事不如省一事’,些须小事他们也懒得理,这便是清静无为垂拱而治。那张天师上个月我们还和他喝过酒哩,凭你哪里告诉去!”
耿烈听这小妖怪口气恁地大,他向来强项,于是不但不服反而更加激起了义愤,怒道:“这还有天理王法么?妖怪破了人家门直进入房中来作恶,这等事都不管,天下岂不是乱了!”
大妖一边抽插一边还不忘和他说话,当下笑着说:“你口口声声讲天理,却哪里知道天道的幽玄,我们今日相聚也是苍天的安排,谁让你好端端招惹我们来?我们若是不磨折一下你的性子,也显示不出上天抑强扶弱的好生之德!这一场姻缘可不是你自己找的么?你既然招来了我们,便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