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霓锦又道:“所以,这幅字虽然是复写版,可实实在在就是王柳一先生的真迹,你说是不是?”
书生懵了:“呃,是,是的吧。”
“当然是了!你瞧这笔锋,这□□,除了王柳一先生有这气魄,你觉得当今世上还有谁人能写出来?”
苏霓锦舌灿莲花,别说书生了,就连见多识广的祁昶也不得不佩服她胡编乱造的本事。
“要知道,一幅正儿八经的王柳一字画,时至今日,少说也得三万两吧。我这幅真迹复写版卖三百两,你觉得贵吗?”苏霓锦发出了灵魂般的质问。
那书生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贵不贵。确实如此。王柳一先生的全幅真迹值那个价。你这复写版,卖三百两,非但不贵,我觉得还有点便宜呢。”
嫌便宜?苏霓锦一愣,还有这么还价的?
不过幸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苏霓锦虽然贪财,但总的来说还不算黑心,闻言道:
“其实也还好,这不是复写版嘛,复写复写,鲁大师又不是复写了一张,三百两卖的就是字,其他卷轴和纸什么的,又不值几个钱。”
那书生看着苏霓锦,由衷赞道:
“老板,你果然是个有气节的书画商,不像其他书画商那般钻钱眼里,势利眼还不老实。这些话,你原本可以不必对我和盘托出的,就冲你这么实诚,这幅画我买了!”
说完,那书生就从衣襟里掏出三张百两银票,递给了苏霓锦。
“得嘞!公子敞亮!我这就给你包起来。”
苏霓锦收了钱,欢天喜地的去给人包装,仔仔细细包好送到人家手里的时候,还特地像模像样的叮嘱了一些书画保存技巧,这样细致入微的服务态度,又让那公子体验了一把做上帝的感觉。
那公子高高兴兴的捧着字画离开,苏霓锦开开心心的把三百两银票折好了装进贴身荷包。
祁昶觉得若不是他今晚亲眼所见,他是真不知道这世上竟然有人能把卖假字说的这么高尚,滴水不漏,让人就算事后反应过来,也不能追究她什么责任。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明说了这字是假的,你知道是假的,还非要买,那事后怪谁?
苏霓锦又做成了一单生意,心情正好,回身看见祁昶还在,她也没有一开始的尴尬了,堆起笑脸上前问:
“罗统领,你不在广云楼跟我哥哥吃饭,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对了,话说回来,你怎么找到我的?”
苏霓锦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短打装扮,脸上还粘着胡子,钻到人堆里都平常的找不出任何特点来,往书摊后头一坐,简直能跟后面的背景墙浑然一体,他怎么能这么Jing准找到她呢?
祁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眉峰一挑:
“生意还不错嘛。”
“嗯?”苏霓锦眼睛圆瞪,似乎感觉祁昶这句话像是从后槽牙发出的,不过她摸了摸自己鼓胀胀的荷包,明亮的眼睛旋即笑弯如新月:
“还成还成。”
祁昶目光扫向她的小小书摊,颇不是滋味:“所以……吃饭了吗?”
苏霓锦还以为他要问出什么,没想到是问她吃没吃饭,心里突然有那么一丢丢的感动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一会儿人散了我再随便吃点就好。”
吃饭什么的,哪里有赚钱重要?
祁昶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怕不这样的话,可能当场就要敲开这个女人的脑子来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一只手按在苏霓锦的书摊上,祁昶克制说了句:
“我饿了。”一晚上都在找她,祁昶也是滴水未进。不过他现在也不是真的饿,毕竟气都气饱了。
苏霓锦看着他,说道:“你饿了为什么不去广云楼呢?”
“你还敢提广云楼?”祁昶冷笑,露出森森白牙,他这辈子受的气都没有今天一个晚上多。
“为什么不敢提?我哥没在吗?他没招呼你?”苏霓锦问。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罗统领应该在广云楼的雅间里,跟她哥哥谈古论今,推杯换盏,要是她哥上进一点的话,说不定连兄弟都结拜上了。
可罗统领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没跟哥哥会师,或者会师的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以至于才让他这么气急败坏的来找自己。
一定是这样。
苏霓锦用她作为女人的第六感,清楚的感觉出了事情不寻常,凑近祁昶问:
“你跟我哥……怎么了?”
祁昶已经彻底失去耐心,一手按在她的书摊上,正巧按在苏霓锦心尖尖上的一幅字画上面,赶忙扑过去阻挡:
“抬手抬手,别拍出印子来。”
说着,上前一把就将祁昶的手抱了起来。
祁昶感觉自己的手被包裹在两团柔软嫩滑的真丝棉絮里,仿佛带着电流,将他全身上下都电了个遍,通体舒畅。
苏霓锦把祁昶的手拿开,从某人的魔掌中解救出了自己心爱的字画。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