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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淑被她一句话提醒,悚然惊动,因人命关天,当下也不忙离开了,便立刻对应竹韵道:“既然如此,你也别怕落嫌疑,如今快去跟你们太太说,我要安品这丫头了。”
应竹韵也听见了怀真的话,一刻凉上心头,忙抽身入内,又派了小厮前往后面柴房内提安品出来。
李贤淑因认得路,也不必人带,就雷厉风行地往后院而去。
才进院门,便听见里头吵吵嚷嚷,李贤淑心头一惊,变了脸色,生怕又是一个“杨姨娘”了,她思及旧事,竟有些不敢上前。
怀真上了台阶,正好儿看见两个小厮抬着安品放在地上,怀真屏住呼吸,便颤声叫:“快按人中!”夜雪不等她吩咐,早就上前行事!几个仆妇下人都围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看。
幸而安品才自缢不多时,人来也救得及时,被如此抢救了会子,竟悠悠然缓过一口气来。
怀真这才也松了口气,回头安抚李贤淑:“娘,没事儿了!”
李贤淑好歹回了魂儿,忙来到跟前儿把安品扶起来,望着丫头雪白带泪的脸:“唉!怎么这样想不开呢?”一时竟有些心酸。
不知为何,此刻看着的明明是安品,但瞬间竟似看见杨姨娘,向着她一笑,起身自去了。
李贤淑目瞪口呆,定睛再看,却的确是安品无疑,正茫然看着她,因慢慢地回神,便哭道:“二、王妃……”因毕竟伤了喉咙,竟有些出不了声儿。
李贤淑忙又把安品抱住:“好了,我已经跟应公府要了你了,如今你只跟我回去就是。”
安品还有些呆呆地不知所措,听了这句,便泪如雨下,哑声哭了出来。。
正应竹韵来去奔波,李贤淑救下安品、让身边儿仆妇们扶着要带她回贤王府之时,便见一群丫鬟小厮从廊下乱跑不休。
众人不明所以,夜雪拦住一个丫头问道:“怎么了?”
那丫鬟匆匆道:“老太君归西了!”只说了一句,便又跑了。
李贤淑怔了怔,同怀真对视一眼,两个人各自摇了摇头,也不入内,只往外自去。
只因应老太君归西,应公府自有一番闹腾,不必赘述。
只是在Cao办老太君后事之中,忽然传出应梅夫为官不力,受了圣上申饬,命有司查办等事,又因圣上怜悯老太君新丧,便容府内三分体面,只不过一时本来要大Cao大办的后事,不免又简略冷清了许多,不提。
只说怀真同李贤淑一块儿,乘轿自回贤王府去,在路上回想应公府的种种,昔日如何,当今如何,心中百感交集。
正走到半路,忽然有异样的鼓乐声响隐隐传来,听来不似大舜的曲调。
怀真掀起帘子,悄悄看了一眼,却见有些百姓们在路边儿,正笑语喧哗,互相招朋引伴说道:“快去看热闹,沙罗国的使者来了,那些仆人侍女们,穿着打扮竟是那样儿的,好生古怪有趣!”
怀真一怔,这才想起如此的曲调,自个儿曾听过的,果然是沙罗之音:她早听说沙罗国的使者近日抵京,不料正是这般巧了。
此刻王府的车驾往前,不料前头正巧沙罗国的队伍也拐了过来,贤王府的马车一时收势不及,便撞倒了一个沙罗国的前方开道之人。
两方队伍顿时都停了下来,隐隐有些争执之声。
怀真皱皱眉,因担心李贤淑脾气太急,怕又横生事端,便把夜雪叫来,让她去吩咐,不许吵嚷,息事宁人罢了。
夜雪当即便去传话,此刻沙罗国的侍从也自去跟使者传话。
顷刻,怀真侧耳细听,闻听前头静了下来,只以为无事了,便叫车驾再行。
谁知轿子才又再起,行不多时,便听见有人道:“请问车内的可是永平郡主、怀真小姐么?”说的虽是舜国语言,但听着却有外邦声气儿,且是个女子的声音。
怀真闻听,便猜到是沙罗国的人拦路,却不解为何竟当众呼唤自己闺名,外头贤王府的随从们也不解这是何意,一时面面相觑。
怀真便又对夜雪示意,夜雪走上前去,果然见眼前是个沙罗女侍,奇装异服,妖娆俏丽。
夜雪打量着她,便道:“正是永平郡主在此,是有何事?”
那女侍脸上露出惶恐之色,忙转身而行,回到队伍当中那最大的车驾跟前儿,低头以沙罗语说了几句。
女侍言罢,就见那车驾中走下一个人来,虽然是舜国的服侍打扮,却又另有异域风情,发髻、首饰等各自异样。
然看脸容,却的确是舜人无疑,只生得纤柔清贵,仪态高雅,偏也是个女子!
其他沙罗国的随从等见这女子露面,均都低头,显然极为尊敬。
连大舜来看热闹的百姓都禁不住屏息静气,如见天女一般。
只是这女子并不看别人,只望着眼前车驾,一步步走了过来,便盯着车帘,有些颤声问
作者有话要说: 道:“是姑娘么?”
隔着车帘,怀真听着这声音甚是耳熟,却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