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笑了声,怀真因问缘故,应玉道:“我不过是才又想起来,前几日公府内忽然派人来叫我回去……我不得不回,只回去了,你当他们是何意?”
怀真道:“我又如何知道?你且别卖关子,爱说便说。”
应玉笑道:“他们竟是让我多往你们王府走走,探听探听消息,看那个意思,是怕你们对他们不利呢。”
怀真寻思了会儿,便也笑起来,道:“难道谁有空去记挂着要做坏事不成,果然好笑的很。”
应玉道:“这便是心虚之故罢了。想当初你父王出事,他们恨不得连我都不认,如今倒好,活该。”
怀真道:“你别口利不饶人的,且由得他们去就是了。咱们只是不理。”
应玉点点头,起身往内张望了一会儿,见两个孩子仍在安稳睡着,应玉才又低低道:“话说回来,你别怪我多嘴,你跟唐大人,如今怎么样了?”
怀真闻听,面上的笑便慢慢敛了,说道:“我……我不知道。”
应玉忙问缘故,怀真因跟她是无话不谈的,就迟疑着说道:“我真个儿不知道,先前,军器局出事后……那回在唐府里见了,他说了要复合的……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应玉想了想,道:“莫不是因为你如今是郡主娘娘了,故而他有些犯难?另外……因太上皇殁了的缘故,三个月不能论嫁娶,只怕也是因此而耽搁了?”
这段日子来,怀真每每思量,应玉此刻所说的她自然也想到了,因心里一宽,便抿嘴笑说:“我也是这样想过……只是,近来他、他也少去府里了……不知何故。竟像是比先前更生疏了。”
应玉道:“如今你们府内是王府了,自然更不同往日,何况我听闻近来礼部忙着迎接那各国来的陈慰使、进香使等,着实是忙碌不堪……”
怀真点了点头:“罢了,慢慢再看就是了。”
应玉看着她似忧似喜的神情。忽然捂着嘴笑。
怀真问道:“你又笑个什么?”
应玉说道:“我只是笑,这唐大人倒是一派稳重,莫非是吃定了你仍是他的不成?可据我所知,小表舅那边儿,可仍是亲切的很呢。倘若我是唐大人,早先把你弄回府里了,哪里就能把媳妇跟儿子都扔在外头呢,这也忒心大,果然不是寻常之人。”
怀真抓了一把散果等物,便掷向应玉,啐道:“又瞎说了。”
应玉道:“虽是玩笑话,却也有几分正经,叫我看,小表舅也是极不错的,倒是比唐大人更宜家宜室,至少,小表舅不必似唐大人一般、动辄四面各国的外放,半年数月的不着家呢?”
怀真垂了眸子,一声不响。两个人正说着,外头有丫鬟来报,道:“nainai,二爷来了。”
应玉听了,知道是李准来了,怀真也自一喜,两个人便忙起身端坐。
果然不多时,李准大步进来,规规矩矩向着两个人都行了礼。
前日李准自尚武堂被选了进军中去,徐姥姥李舅妈等自然是不大舍得,生怕他跟李霍一样,若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奈何李准一心要学哥哥,立志从军报国,家中众人不忍硬拗着孩子,何况徐姥姥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因此便竟许了李准入伍。
只因李霍速素来为人最好,性情豪爽,又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因此军中多有他的旧时相识,大家知道李准是李霍之弟,自然也格外照拂他。
李准在京外大营Cao练,但凡得闲,便会来京,去王府拜会、并探望应玉跟狗娃。
怀真跟应玉见了李准,见他意气风发、少年英武的,且因军中历练,那气质越发坚毅了,眉宇中依稀有李霍之风,两人都很是欣慰,便嘘寒问暖,打听他军中如何等等。
李准一一都说明了,只叫她们安心,又道:“我先去王府,拜见了姑姑姑父、以及表哥等,见大家都甚好,我也就放心了。”
怀真笑对应玉道:“你瞧瞧他,越发长大了,先前我在幽县住的时候,他还满院子乱跑,撵狗撵鸡的呢,如今竟是这样出息了。”
李准闻言,又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后脑勺。
应玉眼尖,便看见他手腕上露出一块红红的来,忙说:“手上怎么了?哪里弄伤了?”
李准忙缩手,道:“不碍事。”
应玉喝他到跟前儿,把袖子撸起来,果然见手肘上一块儿通红的伤,怀真一眼看见,也吃了一惊,问道:“是怎么伤着的?”
应玉不言语,李准道:“表姐跟嫂子都不必担心,是Cao练的时候不留神伤着了的。”
怀真正心疼皱眉,忽然应玉说道:“身上只怕也还有别的伤罢?”
李准一愣,然后点了点头,道:“其实没要紧。”
怀真问道:“怎么还有伤?”
李准还未回答,应玉笑了笑,眼中却透出几分伤感之意,点头道:“昔日他哥哥在的时候,我岂会不知道……时常身上带伤挂彩的,或者是Cao练,或者是认真打仗,毕竟刀枪无眼,毕竟会留下些……”说到这里,便转过头